“你!”董天知急了:“你哪来那么多银子?”
“可能……因为长得好看吧。”
“什么!郡主!你,虽说偷窃盗抢不对,可你也不能出卖色相啊!”
她有些忍俊不禁:“师父放心,出卖色相的不是我!”
是可怜的疾风……
她出了房间便和来来往往的贩夫走卒隐匿在一起,让人难以寻找分辨。
董天知怎么可能放心的下,郡主一向主意大,他拦是拦不住的,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若再遇到什么麻烦……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郡主在蓝湖受到重创,外伤才刚好,内伤更致命,若再有个意外……
他越想越是心焦,感觉现在的一切都在偏离他的本意。
他还记得当初从蓝湖救回郡主的时候她真的和死人无异,当然,这个形容不光是肉体上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从她昏迷不醒开始,她便一心求死,自有了意识,能睁开眼睛,更是抵触一切治疗。
她自责而又愧疚,她只想随那三千明家军一起死了才好。
三千,是多少人的丈夫儿子,又是多少家庭的顶梁柱。
他们盼着她能带人得胜归去,盼着一家团聚,而她,却把他们都害死了,到头来,只有她一人活着?
他用了很长时间才说服郡主,告诉她,老天爷既让你活着,便是要为他们报仇的,她的眼睛这才逐渐有了光彩,往后的康复之路,只能用复仇的意志来苦苦支撑。
郡主也是从那个时候性情大变,不爱笑,常常一个人枯坐发呆,三千人命像个枷锁,锁上了她的七情六欲。
他本以为未来的日子都要如此,但自进京,每次见郡主的时候,她都要比上次多一分自如,竟越来越像那个曾经傲立禹城关,潇洒得意的女将军了。
是谁改变了她,董天知并不知晓,但他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能让她在所剩不多的日子里拥有欢笑,这真是再好不过。
但同样的,作为师父,他更担心她此刻身处的境地。
她说要调查事情的真相,难道,她是去五皇子府上当小厮了?
如此一想,不由冒出一身冷汗,若真如此,那岂不是与虎谋皮?
他在房中怔忪半晌,直到夕阳西垂,这才想起放下背着的褡裢,那是他唯一的行李。
翻开茶盏要给自己倒杯凉茶,看到茶盏之下的碎银子,又不觉红了眼眶,郡主总是这般会为人着想!
是夜,董天知换上了夜行服,按明玉珠所说往五皇子府去。
他之前来过这里,只是这府上守卫森严,若想靠暗中探查查出五皇子的不轨之处,那简直是难如登天。
他原本已经放弃这个办法了,但郡主既然让他来,自然有郡主的打算。
正要做出一些打草惊蛇的举动,就见王府后园的凉亭里,萧源正和他的近卫立身其中,左右屏退,只他二人。
“初沄真的去找顾飞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