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醇不解:“为何?莫不是有了心仪的姑娘?”
“其实,诚如方才诸位大人所所说,身为质子,人在京中难免朝不保夕。羡安算是好的,连皇上都让他三分,可是……还是险些丧命。”
明泽垂下头去,看着面前的饭菜也没了吃的胃口。
连辛醇和马闻也跟着沉默了,他们倒想安慰他两句,但他说的却也是事实。
半晌之后,辛醇给他夹了块肉:“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若真到了那一天,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会保你无虞,别的不敢说,活命总是能的。”
“辛大人一片好意就算想要保下晚辈,那也是明面上的,在皇上的圣旨之下。若还有那些看不见的呢?就如上次羡安在郊外遇袭一般……”
“这……”辛醇蹙眉道:“你想那么多做什么?你也不会像他一样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我就不想了嘛,”辛醇咧嘴笑道:“不想了,我就专心过我的日子,听辛大人上课,帮大人抄书,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再有些别的,凭白分心罢了。”
“你!”辛醇一时也拿他有些无法,最后只得喟叹一句:“你倒一点也不像你娘!”
明泽重新端起碗来笑道:“嗯,打小在禹城的时候他们也这么说,他们都说阿姐像我娘,我像我爹。”
“不,你也不像你爹!”辛醇批评起他爹来也是毫不留情:“他要是你,早就像东洲世子一样逃出京了,全然不顾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给禹城带来什么样的厄运!”
马闻叹道:“要是禹城郡主还活着就好了,禹城不会打败仗,皇上也不敢轻易动禹城,你在京城的日子也好过些。”
一句话,让三人都沉默起来。
辛醇上次亲眼见了明玉珠在顾飞扬‘奄奄一息’之际答应了他的求婚,但答应归答应,她不会真想跟顾飞扬回靖平吧?
不过去靖平也好,起码可以远离纷争,就怕她放不下禹城,到时候再带靖平的兵去支援禹城,那必然是立于危墙之下,是件出力不讨好的事。
只是……一想到那受万人敬仰的禹城郡主,就这么白白便宜了靖平那个毛头小子,他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啊!
“阿嚏!”顾飞扬打了个喷嚏,一脸惊悚的看向明玉珠。
后者有些纳闷:“怎么了?”
“我不会又着凉了吧?”
“不会吧?”她把疾风送进马厩,关上门:“成太医早上不才给你诊过脉。”
两人才在王府的跑马场上跑了一圈,风吹的她鼻尖还有些发红。
“可是我刚才打喷嚏了,你没听到吗?”他说着又屈膝看着她道:“你摸摸,我是不是发热了?”
明玉珠真有些拿他没办法,摘下手套,手心贴上他的脑门:“不怎么热啊,还有点凉津津的。”
“是吗?”世子殿下不信:“你再好好摸摸!”
明玉珠失笑,刚要把手手回来,便被他撅着嘴在腕上亲了一口。
狼崽崽偷腥成功,笑着往后退了一步:“上当了!”
明玉珠不怒反笑,甩了一下手上的马鞭,破空发出一声脆响,冲他勾勾手:“你过来!”
世子殿下才不上这个当:“要切磋咱们去校场上,这地方太小,就怕郡主施展不开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