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是真热闹,吵也是真的吵啊。
他烦躁的拉了被褥蒙住头,不一会又听到下人敲门道:“老爷,禹城世子携世子妃来看望老爷了。”
辛醇烦躁的说了句不见,但因为喉咙干涩生疼,声音夹在了嗓子眼。
外头小厮没得到回应,又唤了两声,索性将房门推开。
明泽便带着妻子一道入内:“辛大人?”
他快步上前,扶了辛醇起身,柳轻言亦屈膝向辛醇见礼,还将带来的礼物放在桌上。
辛醇张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明泽赶紧给他端上一盏茶来:“大人先润润吧。”
“嗯……”
待饮了茶,柳轻言又回头嘱咐小厮煮些百合粥过来。
“我一路进来也没看到几个人,大人病着,身边怎么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辛醇终于能发出点声音:“过年,有家室的都打发各自回家了。”
明泽沉默,饶是贵为尚书,平日里门庭若市,这逢年过节却也只能独自一人。
明泽道:“原本想着明日初一再来拜见大人,但又惦记大人身体抱恙,因而携内子过来探望。”
柳轻言也向辛醇点点头,又对明泽道:“要不,我从府上抽调几个人过来照看一下大人。”
“不用不用。”辛醇赶忙摆手道:“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你派了人来也是闲着,不如就让我自己躺着睡一觉,没人搅扰,明日也就好了。”
明泽点头:“如此也好。”
“嗯,义舍你过去看了吗?”
“早上和陈鹏过去瞧了瞧,有商户给灾民送了被褥,义舍里的几位大人帮忙派发了一下。”
辛醇又咳了两声,忧心忡忡道:“不管这日子多么艰苦,年总归是要过的。”
明泽顿了顿,忽而问道:“大人为何多年来坚持行善?难道单单只是因为我母亲的缘故?”
辛醇有些不解:“你想问什么?”
“大人可曾做过什么违背良心之事?”
辛醇蹙眉,沉默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二人之间夹杂着探究,审视,甚至还有责问。
反是柳轻言轻轻拉了拉明泽的衣袖:“夫君,说这个做什么……大人一心为国为民,你怎可如此质询。”
明泽垂下长睫,拱手见礼道:“是学生言语莽撞,唐突了大人。”
辛醇反而无所谓的摆摆手:“无妨,你并不莽撞,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因而才想积德行善来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