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听到是女儿的声音，放下手里的信纸，“进来。”
孙嘉柔推门而入，见屋里昏暗，上前将烛火挑了一下。
“爹，你又在看娘留下来的书信了？”
母亲过世后，唯一剩下的就是那一叠的书信。
父亲在外打仗，母亲在家中操持家务，在孙嘉柔的印象里，她跟父母同时相处的日子并不多。
后来母亲过世，父亲又因为伤了身子，便正好从战场上退了下来，回了京城。
两个哥哥那时候都已经十六十七，在战场上浴血奋战。
孙府里头，反倒就剩下她和父亲。
“闲来没事，多看看。”
孙绍仔细的将书信收好，孙嘉柔也走上前帮忙。
她以前没少看过这些书信。
“爹，我有事情想要问您。”
等将书信整理好后，孙嘉柔才犹豫着开了口。…
孙绍是个直性子，若是两个儿子这般忸怩，他早就不耐烦了，但面对女儿又是另一个态度。
“你有什么事要问？”
孙绍看向女儿，自打和离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见女儿露出这样为难的神情。
孙嘉柔开口道：“姨母跟我说了一件事。”
孙绍没有出声，而是继续等着孙嘉柔往下说。
他脑子里也思考着，那位妻子的姐姐跟女儿说了什么。
“姨母说当初我要嫁给苏长青的时候，她还帮我劝过你。”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孙绍揉了揉额头，事情也有些久远了，他倒是记不太清楚了。
“你也知道那时候苏家的情况，我当然不愿意你嫁给苏长青。”孙绍一面想着，一面道：“你母亲过世时，也没有替你相看过，家里也没有别的人能问，我就让人给你姨母送了封信，想问问看她有没有空亲自来京城一趟，帮着劝劝你。”
“但是姨母没来。”
孙嘉柔很清楚，母亲过世后，向老夫人就没有再来过京城了。
孙绍点点头，“我记得你姨母当时是说空不出时间来，至于她劝我的事情，似乎是有写了几句……”
想到这里，孙绍的声音顿住了。
他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当初的情况来。
“你姨母似乎是夸过苏长青。”
当时他没有细想，满脑子就是担心女儿的婚事。
可此时孙嘉柔提起，他却觉出几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