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满含着忧虑和无奈,扭头看了小郡主一眼。小郡主的一双美目,恰于此时也正朝他看了过来。
“郡主!”
小郡主冷哼了一声,傲然道:“有什么好怕的,有我在,看他们谁敢伤你一根汗毛!大不了我和你一块儿死在他们的刀枪之下便了,多大个事儿!”
他看到小郡主的粉嫩俏脸之上,此刻显露着一股勃勃的英气,毫无恐惧与悲观之意,不禁在心底里暗赞了一声,心想她到底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直系血脉,身处危境,果然大具凛然之色,颇有乃祖的英武之风。
联想到到自己心中的惧怕和伤感,张梦阳心中暗叫一声惭愧,自己已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儿,也算是个堂堂须眉男子了,比之小郡主还要大着两岁,心中所藏的智略与豪气,和她相比起来,竟是如此的差距之大,如何不令他羞赧汗颜?
又听她刚才说“大不了我和你一块儿死在他们的刀枪之下,多大个事儿!”知她有意与自己同生共死,心下感激之余,也大觉快慰。
一时间,张梦阳只愿她平安地渡过这一番波折,安然地回到她的父王身边,就算自己一生娶她不到,甚或她终于嫁了老九萧麽撒,只要她一生中平平安安地,远离兵燹之灾,疾病之苦,自己的深心里面,也便再无其他的奢求了。
眼见攀着山坡漫上来的士卒们越来越近,已到了弓箭的射程范围以内了,小郡主说了声“放箭!”,当即弯弓搭箭,“嗖”地一声朝冲在最前边的一个偏将服色之人射去。
小郡主的箭法果然通神,一箭射将过去,不偏不倚,正自那员偏将的喉咙中穿过,只听那偏将一声闷哼,一头栽倒在地。
张梦阳和梅里、月里见小郡主已经动手,便也不再客气,也都手持弯弓,从箭壶中取出羽箭来,朝着围拢上来的众士卒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