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琴语轩,陆观音气咻咻地一句话不说,也顾不得梳洗,往榻上倒头便睡。
张梦阳见她如此,内心觉得刚才出手打得她重了,略略地生出了些歉意来,愁眉不展地走过去,轻轻地伸手在她的肩上推了一下。
陆观音“唿”地一下坐起来说:“干什么你,还嫌打得我不够么?非要把老娘我打死了你才甘心么?”
张梦阳皱着眉道:“你不要给我发歪,我也不会再打你了。”
陆观音毫不理他,气呼呼地倒下,面朝里地闭眼睡着。
张梦阳见状,心里面觉得老大没劲,站在床榻边上,见她背对着自己,想了想说道:“我打你是我不对,可是你觉得你自个儿真的很冤枉么?你觉得你自己不该打么?”
陆观音又是“唿”地一下坐起身来,一言不发地攥起拳来就朝他的胸口擂了一下,怒气冲冲地说道:“我怎么该打了,成天伺候你吃伺候你喝,我还伺候出罪过来了么?后宫里的这些个娘娘们,哪一个家里头不是金满筐银满筐的大贵之家?更有许多是从百姓们身上收刮来的不义之财,我从她们手上挤点儿钱来,也不过是黑吃黑罢了,有什么错了?”
张梦阳摇了摇头道:“你说的也不尽然,林昭容的父亲就是个清官,她去信给他的父亲要一千两银子,家里都不能给她凑够,堂堂的一个节度使,如果不是清廉自持,哪儿会有这么窘迫了?可你还教唆她写信给她父亲,想让她父亲变成个贪官,你想想你这么做可对么?”
陆观音哼了一声骂道:“你知道个屁,那小妖精是故意拿话儿来装可怜的,难道我看不出么?老娘我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她这样的小把戏岂能骗得过我去?也就你这样的蠢货把人家的话儿听一句信一句罢了。”
“正因为我是一个蠢货,才会对你的话听一句信一句。你给我说你叫什么陆观音,可是人家林昭容怎么叫你做钱尚功?你分明姓钱,你名字叫钱多多。是你自己信口雌黄,满嘴里跑火车,反倒说人家的话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