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抬起纤纤素手,给他掸了掸衣衫上的灰尘,一边说道:“既然行了结拜之事,就应当履行结拜之情,否则一个头磕到了地下,你不认真,皇天后土可是认了真的,若是做出了于结拜之情有违的事来,纵然康王不放在心上,上天的眼光,可是能够洞察秋毫的,那样一来,于你应享的福禄有损可怎么办?
再者说了,康王德基虽然长在深宫,可却不是一个只知飞鹰走狗的纨绔王爷,它不仅饱读诗书,而且还能骑善射,更写得一手好字,颇得朝中士大夫的称赏,在陛下的二十多个子嗣中,实乃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与他结拜为兄弟,于你这大金国的驸马殿下,也实在是谈不上辱没呢。”
张梦阳点点头道:“嗯,你的话我记下了。其实我只是觉得,像这种焚香结拜之事,应该都是那些江湖上不入流的草莽豪杰们所行的玩笑事,没想到康王堂堂的金枝玉叶,居然也喜欢这种玩意儿。”
李师师道:“头两天我听陛下说起这事儿来的时候,陛下的心里也是高兴得很呢,认为你两个如此相交,于南北两国邦交定然也会很有进益。”
张梦阳笑道:“这事儿竟然连陛下也都知道了,定然是康王告诉他的,看来那家伙还真不是酒后的一时兴起呢。”
“好啦,将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只记得汴京城里还有一个你的结拜义兄就行了,再到中原来的时候,不至于只在咱御香楼一个地方落脚。”
“那是当然,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这道理我岂有不知的?我还更会记得,在汴京城里头,还有我的一个娇滴滴的娘子等待着我呢。”
李师师回头对梅香说道:“香儿,把酒斟过来吧,让我敬相公三杯。”
梅香随即从车轿里走出,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里呈品字形摆放着三只酒杯,每一个杯中都满盛着琼浆玉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