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各执一词,气氛剑拔弩张。
叶凤泠很清醒,拖的时间越长,对她越不利,因为陈语涵确实身上带伤,又整整昏迷一夜,而她可是身体康健的还能在佛堂里跪一夜。
两相对比,只怕大多数人都会认为是她在扯谎。
心中惶恐,脸上雪白一片,唇也被叶凤泠咬得血红,她心中气愤又不甘,还带着绝望,挣扎道:“当时佛堂四周便真的没有其他人么?”
太后道:“没有。”
不光如此,今早还在佛堂窗外发现一个被木槌戳死的宫侍,宫侍面生无人识,已经差人去净事房问了。
陈语涵快速道:“叶三小姐还有什么可说的?”
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极淡又刚好让屋里每个人都听到:“证据呢?”
苏牧野淡淡说道。
叶凤泠眸子一缩。
陈语涵怔了一下。
众人困惑。
屋中诸人都看向苏牧野,听苏牧野重复了一遍:“陈小姐口口声声是叶三小姐推的你,又把你打成内伤,证据呢?”
无人为叶凤泠证明清白,同样也无人为陈语涵作证。
太后等人一阵轻咳,苏牧野说的好像之前她们都不问清楚一般。太子好奇的目光在苏牧野和叶凤泠身上来回转换。
陈语涵语气古怪:“我身上的伤、嘴角的血就是证据,还有大家进来时都看到是叶凤泠压在我身上的。苏世子如此说话,莫不是要偏袒叶三小姐,还是说你们两个之间,真的存在不可告人的关系?”
苏牧野嘴角轻扬。
他笑意如春,却透着一股子讽刺。
这会儿他自己没开口,屋内沉默许久的王夫人突然开口了:“陈小姐如此说,实在有些过分,我家泠丫头一向自尊自爱,才回京多久啊,而且我府同苏府是姻亲,两人算起来是正经表兄妹,陈小姐不要自己一直求而不得,就将别人家的亲情,说得如此不经推敲。”
王夫人的话不可谓不诛心。
陈语涵脸色血红,她盯着王夫人,片刻后,在衡量过同叶府当家夫人翻脸的代价后,扭过脸。
“我有御医的扶脉记录,可以证明我的伤是昨日被人重力所致。”陈语涵慢慢道。
“御医的扶脉记录也说明不了什么,”苏牧野一刻不顿,紧跟着开口,“谁能知道,陈小姐在同叶三小姐争执前,有没有同别人起争执呢?”
说完,苏牧野还理了理衣袍下襟,向陈语涵和陈夫人点头微笑,客气而疏离:“我也是就事论事,多有得罪,勿怪。”
“那依世子,要如何来判这桩争执呢?”陈夫人气急反笑。
不等苏牧野回答,脸色难看至极的陈语涵冷冷道:“如果我身上的伤不是被叶三小姐所伤,那为何我昏迷时,叶三小姐要彻夜长跪佛堂为我祈福呢?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陈语涵转向太后:“太后,叶三小姐先在我床榻前跪候,又自愿去佛堂长跪,这个您总可以为我作证吧。”
太后沉吟:“陈小姐说得有理……”
不料他那外孙没有开口,从来对万事皆不挂心的二皇子突然语出惊人,“叶三小姐有尘世佛心,曾得智显长老摸顶赠言,这样的人,便是无关之人突然生病,也会去祈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