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陈远又低下头,在纸上涂涂抹抹的,可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迟疑片刻,问道:“这件事,居然这么复杂,牵涉这么多。”
陈远一时心乱如麻,太子之争是越来越白热化了,自己已经难以抽身。太子或许不会伤害两个弟弟,但是太孙呢,朱瞻基对两个叔叔可没有什么感情,杀他们很难说。这正是朱棣喜欢朱瞻基,却又不敢把皇位给太子的顾忌。
说白了,朱棣就是怕靖难之役再次上演,他老朱家骨肉相残。
“陛下让我如实禀报,我就是来问问你,要不要和盘托出。”
“不可。”
“哦?”
“这件事,一定要咬紧牙关,就说什么也没有查到,是汉王一时兴起,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陈三也是自己受了委屈,想找陛下伸冤。”
袁彬疑虑道:“可是,这不是明着欺瞒皇上吗,他派我查探,一定还派了其他人。”
“不能说,陛下最在乎的,就是害怕骨肉相残,这件事与几位皇子都脱不了干系,如果深究,动摇国家根本,不查,寒了大臣的说,查了,能处置汉王或者赵王又或者是太子吗?都不行。”
袁彬如醍醐灌顶,如此,他终于明白皇帝为什么要处罚陈山和教坊司的负责人了。他起身告辞。
陈远嗯了一声,没有相送,直到房门传来“嚓”地一声轻响,他才定下神来,仔细一看,一张纸已经被他涂成了黑麻麻,像鬼画符。
赵王,也开始用计了。
腹黑的太孙。
自己的处境,越来越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