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一个人在济南,好像有个官员一起的,然后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样一想,她的心情反而平静不下来,是不是真的误会了他,他有苦衷。
耿采若想起他暗示自己的眼神,左思右想得不出个结论,便合衣躺到了床上。她今晚本是去戏耍“畜生钦差”为百姓出头的,结果钦差居然是自己的丈夫,逃也不逃,却变得囚犯不像囚犯、人证不像人证,神思不免有些恍惚。
一直不见有人来提审,半夜微微有了些睡意,就暗中戒备睡下,以前养成的习惯,就算睡着,突然有人来,她也能立即醒来。
直到第二天,门被砰的推开,她霍地坐了起来,沉声问道:“什么事?”
衙役扯高气扬道:“快起来,钦差大人要提你问案!”
她现在有些歉意,既然如此,就配合他,她坦然坐起,整整衣襟,粲然一笑,道:“走吧!”…
陈远等在衙门口,停着轿子。
耿采若见了陈远拜也不拜,凛然说道:“民女所知,只有昨日所言,大人若要查证,当去查那李响的帐、问那颠沛流离的灾民,还需向民女问些甚么?”
陈远见她来,哼,还装模作样,等你上了轿子,为夫不好好修理你,不动声色说道:“不然不然,姑娘所知断不止于此,本官有些事情要问,一时却不知本地何人可以信得过,求教于姑娘你是最好不过的了,事情紧急,姑娘请上轿,咱们轿上谈!你既然知道埋流民的事,那就带本官去看看。”
陈远说着,身子一侧,轿帘儿一掀,已摆手指向轿子,耿采若情知自己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得攥紧粉拳,向轿上踏上去。
甫一上车,就被陈远狠狠的抓住手,她要挣扎,陈远怒视她,她气势便萎了。
陈远吩咐仆从:“走。”
吩咐下,八个大汉抬着陈远出城。
出了城,耿采若见人少了,低声道:“你干什么?”
陈远在她耳朵边哼:“还问我干什么?大半年不见,一来就给你相公下马威,你还知不知道什么是夫纲了?”
“谁叫你成了贪官,犯下那些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