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尊敬陈远,是因为他有他皇爷爷的特殊吩咐,还有在父皇心中的超然地位,关键时刻,是帮着自己的,害怕嘛,就是陈远的心很远,他无法让陈远想李骐那样,安心做自己的奴仆臣子。
而陈远嘛,尊敬朱瞻基,那是他是未来的天子,害怕嘛,一是抢了人家喜欢的女人,还无意中睡了人家老妈,谁能做到心安理得。而且朱瞻基主见极强,又年轻,喜好转变快,很不好伺候,所以他根本就不想跟朱瞻基走太近。
在朱瞻基的光芒下,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少,出谋划策机会少,说不定还有生命危险。
不一会,两人来到养心殿,行了礼,仁宗皇帝道:“瞻基啊,你最近处理朝政,有什么心得。”
“父皇,儿臣这些日子,感受到了责任重大。江山沃野千里,人世事务繁多,财政、民政、水利、祭祀,千条万线,九州万里,我们就算所有大臣日夜处理,也不能处理完美。”
仁宗皇帝点头:“你知道责任重大,进步很大,当皇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朕何尝不知道,皇考一直想换太子,就是——咳咳,咳咳——就是因为朕的身体差,皇考怕朕不能理政。”…
说起先帝,仁宗皇帝有些黯然,还一阵咳嗽,一会才道:“瞻基,你带了威宁侯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是,父皇。儿臣是还有一些疑惑向父皇请教。”
“哦?”仁宗好奇的望着儿子。
陈远上前道:“臣知道太子的疑惑。”
“哦?那退之你说说。”
“太子终日处理朝政,却心中困惑,其中有许多先帝积压下的事情,特别是刑狱,许多大臣因为忤逆先帝,被羁押,如今是个麻烦。”
“威宁侯说的是,还有许多皇爷爷留下的政策,有些过于严苛,不利于百姓发展,儿臣想听父皇斟酌。”朱瞻基补充,心中对陈远更是多看,他的远见,确实比李骐高明太多。李骐只能就事论事,他却能真知灼见,谋划谋略,着眼长远。
仁宗听完,心里有数,确实,他身为太子,最清楚父皇干的事,为了迁都,为了下西洋,为了打仗,先帝关押了好多大臣,而且制度比较严苛,百姓的税收比较重。
“退之,你说呢?”
“臣以为,新君当开太平盛世,陛下为君,当以仁字为先。”
仁宗听了悚然动容,一掌拍在桌子上,毅然决然道:“说得好,朕为君,当以仁字为先。”
“退之,你再说说,该怎么做?”
“臣以为,先清理刑狱,区别对待,有些无关紧要的,有的别冤屈的,可以释放,同时补偿——”
“若是冤屈,释放倒是没有问题,可是补偿,千古未有——”仁宗有些犹豫。
“监狱刑罚很重,往往屈打成招,那些被冤屈的,即使释放,也是遍体鳞伤,适当补偿,正能体现陛下的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