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总部,他一口气包下了整个铺面的上下三层。一楼是店面,二楼是办公室和仓库、三楼便是宿舍了――实际上,他平时也泰半伙计们住在大世界的宿舍,而不是回家。
父母的家也已经换了新地方,买入的是一户缙绅的旧宅,这户人家因为牵扯进了拐卖shā • rén案,全家流放高雄,财产也被没收。这宅子便被由企划院特别搜索队驻广州小组主持“拍卖”了。
新买下的宅邸不大,但是修建精致,很合张老爷子夫妇的意。按照他爹的心思,如今儿子即已立业,又购置了宅邸,很该就此“成家”――上门提亲的媒人已经快踩断了门槛,其中不乏过去他们做梦也不敢想的“高枝”家的女儿。
但是张毓却不急着找老婆,一来他眼下并没有这个心思,二来他和豆腐店家的女儿早有情愫,虽说两人没有“私定终身”,但是张毓总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另娶他人。加之生意一日忙似一日,这事也就撂下了。
在外人看来,张毓现在的情况是顺风顺水,百事如意。不说他家的核桃酥店红透了广州城,达官显贵人人都以品尝到他家的点心为荣。光是在城外新建的工厂,生产出来的货物根本不愁销量,生产多少,澳洲人的货船就运走多少。只有船等货,没有货等船的。城里城外的百姓们都说,张家现在是“日进斗金”。
张毓却一点高兴不起来。他遇到了所有快速成长期企业都遇到的麻烦事。
第一是缺人。没错,张记食品陷入了严重的“用工荒”。
当然了,只需要卖力气的杂工,他并不缺,缺得是“工人”和“管理人员”
张记食品公司里用了许多新的机器。按照机械口元老的看法,这些设备还不如九十年代的小食品厂的设备好使,充其量就是“黑作坊”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