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滩血从领主身体下溢出,他停下了挣扎,只是躯体还在微微颤抖。
叛徒的眼中没了疯狂,他咯出一口血,轻声说道:“做得好,战士。”
鹿正康问他,“有什么心愿吗?”这是胜者的权利。
“不,没有……只是想念曾经,还是青年的时候……在荒地飞行狩猎,真快乐啊……对不起……”
“不必道歉,你不必道歉。”看着领主目光逐渐暗淡,鹿正康轻轻安慰他。
“……替我向她们说,力量没有错……”他低低地说着,突然剧烈扭动起来,把鹿正康甩开,他再次站了起来,伤口不再流血,因为血已经流空。
“光!辐光!守护!攻击!”他发出野兽丧子般绝望凄厉的嘶吼声,随后,彻底倒下,这次,没有再起来。
鹿正康被甩飞,在半空中,感到精神恍惚。
灵魂能量被大量抽离,他感到思维前所未有的干枯,好似燃料耗尽的机器。
他在空中,视线穿过被剑光撕裂的顶棚,看着苍绿的天空,那里有纯白的根系遍布,如此美丽,如此温柔,几只蜻蜓般细长的生物在视野的角落里悠闲地飞行。
世界远离,躯体坠落。
鹿正康重重地跌在地面,弹跳着翻滚了几周,他听见叛徒领主临终的吼声,但没有多加在意,只是仰躺着,喘着气,看着纯美的天穹。
良久,他坐起来,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走到叛徒身边,想拔出自己的骨钉,但看着他的死尸,长钉如铭罪的墓碑,想了想,收回手。
现在他背上还剩两把骨钉,最锋利的、最短的。
机关栅栏门已经扭曲破裂,鹿正康顺利地离开了这个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