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山眠身上烧得厉害,骨骼疼,露出围巾的脸颊也红彤彤的。
他知道先生这个样子基本也是忍耐到极限了,以人类的换算方式,先生是整整五天没有进食。
眼下他即便不将温山眠带去中心岛见医生,也很有可能会以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这些人。
身后长武不断地咻咻发射,每一声下去,温山眠都感觉面前的先生变得危险了一分。
温山眠捏紧了刀说:“再等我一下,我还想试试。”
这声音在吵闹的长武声中并不明显,但秦倦耳力足够。
垂眼看他,那表情分明是在说:“还有什么可试的?”
温山眠的目光于是朝围栏上方看去。
他躲着的地方,其实只是船周围栏相接处,也就是一块比较厚的木板而已。
没什么特别,挡得住箭,却挡不住那凶狠的贯穿性长武。
可是从方才开始,那看似吓人的长武却没有一个射.中了他,最高也只是射.到甲板上而已。
这不是因为温山眠躲避能力好,而是因为那群人压根就不熟悉自己手里的武器。
武器趁不趁手,猎魔人一眼就看得出来。
看上去吓人是没有用的。
鸟背上的人似乎也有些恼羞成怒,将会飞的长武直接丢进海里,转而从鸟背侧面再掏出一把同长武外形相似,但却不具备分离功能的原始武器来。
然后大叫一声,便像海枝之前描述的一样,驾驶大鸟朝下飞,意图攻击船只。
……所以这果然同海枝遇上的是同一拨人,连攻击方式都相同。
“佛伦!”针峰上的人再度大喊,然而他的声音却早就无法令止前方的部队。
龟背上的弓箭射.中船只,在木板上引发船火,鸟背上的人则齐齐在这船火中俯冲。
也许是因为这次他们瞧见的人只有温山眠一个,围攻单人的欲望便远超过了他们攻击船只的欲望。
而温山眠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在围栏背后,闭上因为高烧而炽热的眼睛,努力平定心情,将注意力转向耳朵。
鸟背上的人高举原始长武,锋利的尖端直向下,带起风啸,朝围栏背后躲着的温山眠直捅下来。
而就在他即将飞过起火的围栏,瞧见温山眠时,围栏下方却率先横出一把刀鞘,黑色的表皮在夕阳下泛紫光。
温山眠将其高举,直接卡住长武的宽端,将整把武器猛地往自己前方一拉。
旋即翻身起来,以宽厚的刀背去重击鸟的脖颈,再松开刀鞘,直接一把将意图拉回武器的人从晃悠的鸟背上扯下。
所有动作的发生不过转瞬而已。
温山眠的利刃便横在了那人的脖颈处,旋即一把将对方提起,挡在自己面前。
也是这时候温山眠才发现,这个人……好轻。
这分明是一个成年男性的外貌,可温山眠将其提起时却总觉得他的体重与外表不相符。
不过眼下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思考这些,男人离他太近了,他担心对方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并通风报信,不得不将自己的虚弱隐藏到最低。
为此他出门前还戴上了手套,过高的体温被隔绝。
此时就这么隔着男人同他背后的鸟队对视。
这些人想要他离开,那必定有他们的理由,而温山眠想要留下,也有他自己的理由。
此时的海域便成为了一个立场不同的博弈场。
砝码多者胜。
温山眠挟持住人,正欲在飞鸟队停止时,将自己的诉求再传达一遍。
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关键时刻,那个被他抓住的男人竟然高喊一声:“摩斯塔达!”
后,便直接一脖子往他的刀刃上撞。
一股凉意从脊背直冲上心脏,连带着大脑也发出嗡地一声冰响。
温山眠下意识把刀锋往外撇,与此同时有力的五指死死扼住那人的喉咙,没让他撞上去。
可就他意识偏差的这么一瞬间,却被那些鸟背上的人抓住了机会,高举长武,朝他的方向急刺而来。
卧室内的椅子一空。
也就在那即将血光四射的千钧一发之际,高空传来一声尖锐的哨鸣。
所有飞鸟悬停于空,一道瘦小的身影自针峰后飞来的新鸟背上一跃而下,踩中一块窄小的冰面,借住其利落地滑至温山眠的船前。
绳索束起的白哨在胸前晃出光芒,来人向飞鸟上还不死心想进攻的人张开了双手,发出坚定的童音:“卡--达!”
目光被迫晕抬,天际紫光缭绕。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新的岛屿登场0-0v
昨天忘记说端午安康了,今天补上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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