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年头比萨提亚族长还要更大一些。”夏卡老人看了它一眼:“已经有一百零八岁了,名字叫做朵拉,是一种药草的名字。”
“这个您都知道啊。”鸟棚里很安静,温山眠看了眼鸟蛋之后,本来是想离开,再去看看半山腰其他鸟的情况。
但夏卡老人却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
不光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还伸手摸了摸朵拉的头,朵拉则干脆亲切地将脑袋放在了夏卡老人的腿上。
被他摸得舒服到眯起眼睛。
鸟随其主,外面育龄雌鸟的哀鸣似乎并没有打动朵拉。
也或者是它在年轻时,也有过属于它自己惊心动魄的繁衍经历。
总之,朵拉给人的感觉同萨提亚族长很像。
“知道啊。”夏卡老人接:“怎么说,我在摩斯塔达也这么多年了,年轻的时候也被抓上过圣地几次,不然我为什么造布洛洛?”
就是为了开溜。
“有一次逃跑的时候吧,我还被朵拉给发现了呢。”
这个倒是此前夏卡老人没有说过的,温山眠好奇道:“然后呢?您被捉回来了吗?”
“没有。”夏卡老人摇了摇头:“朵拉放我走了。”
“那它可真是善--”
“然后跟在我身后,发现了我第一个石屋,告诉了萨提亚。”
温山眠:“……”
“那时候的朵拉,还没有这么大呢。”夏卡老人轻声说:“但是转眼间,萨提亚和我都老了,它也老了。”
夏卡老人避开了自己的金属腿脚,是用完好的手去抚摸朵拉的。
而看着朵拉舒展开的样子,温山眠突然又回想起了萨提亚族长。
同萨提亚族长交流时,温山眠曾经不赞成她的说法。
但如今看见衰老宁静,在他们面前完全放松的朵拉时,却又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萨提亚族长经历得像朵拉一样多,如今已经无法再经历更多,也无法再争取更多,才将事情想象成那副模样的呢?
人说出来的话,有时好像就是同自身处境相关的。
他们位处不一样的时期,所以才会做出不一样的反应。
育龄的雌鸟在争取雄鸟的回归,而最年长的雌鸟则在鸟棚里安静地等待。
“我之前看过你的船了,”夏卡老人说:“我本来想的是,把我渡轮上剩下的材料拆一拆,同你的船拼在一起,再把我们两都载出去,你想去中心岛,而洛岛正好就在中心岛。”
“但是现在,小温,我改变主意了。”
夏卡老人抚摸着朵拉的鸟羽,低声说:“我的图纸无效了,我在摩斯塔达坚持了五十四年,也没能给中心岛创造出一个奇迹,那我为什么不用接下来这点余生,努力给摩斯塔达创造一个呢?”
“我可是机械大师夏卡,我要用那艘渡轮的材料,在摩斯塔达造一个蒸雾机。”
“让他们回归到安静美好的时代。”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补上,晚安~~~
生理期不易,且行且珍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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