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估计那座二丁铺子,要举家搬去胜神洲才行。
估计此刻某人看着眼前一男一女,心里都乐开花儿了。
一个背负大机缘,虽无炼丹资质,可靠着那炼丹炉,只要踏上修行之路,那就是一日千里。另一个阵道天赋卓绝,刘清甚至都在想,日后自家山头儿会不会是一洲甚至天下阵道前列?
……
一对年轻男女南下怀休县,今个儿终于到了。进城之后,直奔酒仙庐。
拿出手书一封递给贠雪悠,妇人赶忙带着二人去了后院儿,寻谢落落。
苏贠成了谢落落的记名弟子,尚且未在海归山纳入牒谱,而谢落落也是谨遵刘清的意思,在这孩子剑术小成之前,不传炼气法门。
本就资质不佳,若是不打好基础,日后修行路,只有一个难字。
而苏冬,日复一日的练拳,就是那九式拳法,一天比一天用功,且比自己哥哥还要多贴上一张负重符。
无他,只是想叫某人刮目相看而已。
李恢权媱缓步走来,有贠雪悠递去刘清手书。
“我们受一位刘先生之邀,来这儿当护卫,说是没有供奉钱,可修行管饱儿。”
谢落落犹如吃了死苍蝇,骂骂咧咧道:“有这么当老大的吗?拿老子钱不当钱?我的钱大风刮来的啊!”
拆开信封一看,剑气留字,的确是刘清本人的剑意。果不其然,信上说,两人修行用度,由谢落落先垫上,回头还给他。
见谢落落叹气不止又骂骂咧咧,权媱跟李恢对视一眼,心说那位刘先生,该不会是吹牛吧?
谢落落收起信封,笑道:“李恢,权媱是吧?既然我老大都说了,那我也只能照做。包你们休息用度,可以,但是,你们两个修行之余,要保证看好酒仙庐,要是有来惹事儿的,先找我。要是连我也打不过,你就去城里一间药铺与一间武馆搬救兵。”
说话时,还扭头瞪了一眼苏贠,见其哪儿不对便打出一缕剑气,板正板正。
反正在苏贠看来,谢落落这个师傅,比刘师傅凶的多。
权媱李恢点了点头,轻声道:“前辈可否告知名讳?日后也方便些。”
剑客大大咧咧说道:“谢落落。”
一对情侣点了点头,“哦,谢落落,谢前辈……啊?谢落落?斗寒洲谢落落?真是那个谢落落?”
谢落落气笑道:“那还有假?”
斗寒洲年轻第一人,吓傻了二人。
而谢落落则是撇嘴不停,心说这有什么吓人的?你们那位不显山露水的刘先生,才他娘的吓人呢。
午甲背着个大背篓走来,笑道:“呦,又有新人了?今个儿的药拿来了,老规矩,三枚贝化。”
谢落落转过头,轻声道:“苏冬,自个儿生火去。”
小姑娘哼了一声,苦兮兮道:“把我放在锅里煮,还要我自己生火?”
熬炼筋骨,学武的,都得有这么一遭。
只不过啊!刘清当年,那是被李乘舟打得没法子。
……
长安城里大雪飞,有个坐着木制轮椅,被两位检点大人从皇宫推出来的年轻人,抬头看着天空,任由雪水拍打脸颊。
咱们这位首座大人,今个儿是真硬气。硬生生给朝天府讨来了不计其数的官职,气的赵炀差点儿背过气去。
朝天府,此后每一道都会设立监山官,官职不高,正六品而已。可这小小六品官员,却有监察一道山水的权利,每个监山官,都可以在其下设立各州、郡的监山官,州郡监山官,分别是正六品七品。
李桷与杨铧在雪中推着杜亭声,走到朝天府衙门口儿,李桷才说道:“三百修士府兵,还是不听调令的那种,陛下不气才怪呢。”
杜亭声硬生生要来了朝天府府兵名额三百个,其实就是三百修士供奉。一旦这三百人里头,杜亭声能拉来几个高境界的,此后秦国官场,几乎就是朝天府为魁首了。
当然了,赵炀也不傻,作为条件,给朝天府立下一条铁律。
此后,朝天府只管山水事,不得涉足朝堂。
御书房里咳嗽声音不止,高公公忙帮着皇帝拍后辈,递去一张手绢,一擦,结果都是血水。
吓得高公公就要去传御医,可赵炀一把拉住高公公,沉声道:“你是怕别人不知道我活不久了吧?”
高公公急道:“那也不能拖着不管吧?”
赵炀沉声道:“去把赵琰行喊来。”
高公公只得往东宫跑去。
赵炀桌前,有一封密信,写的是赵桥已经到了成州,整个人变得憔悴不堪,每日都在惭愧与自责之中,夜夜失眠。
忍不住叹气道:“我的儿子,我能不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旁还有一副舆图,所标注的是五岳所在。
东岳是由旧西岳改来,往东几万里便是江河入海口,往西万里而已,便是长安了。
至于西岳,那座胜神洲最高的素女山,整个可以监察贵霜行省,几乎笼罩住了古蜀国在内的中西部小国。
南岳,白骆已经打到了百越附近,如今被一片天堑拦住,取不到骆越,越国皇室,也早已逃去骆越。南地无大山,如今工部已经在筹措,积土成山,就在最南部海边,尚未命名。
而北岳,就取在那座狼居胥山了。
此刻烦恼赵炀的,是一座中岳的选址。
若是将骊山当做那中岳,总显得有些小气了,可总不能那南山当做中岳吧?
眼光看向那座清漓山,赵炀不知不觉便眯起眼睛。
日后一条雾江整个连起来,都成了胜神洲第三长的大水了,一条清漓山横亘其中,又有仙家渡口,两座修士小镇。
可真是眼中钉肉中刺啊!
“父皇,我来了。”
赵琰行缓步走来,恭恭敬敬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