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总感觉你很累啊。”
“没有啊...就...还是平常一样。”
“是吗...”
两人再次沉默。
直到远方传来空灵的鸣叫。
“昭,我经常在想,要是我们的生活从一开始就是正常的,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呢?你觉得会是什么样呢?”
昭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从来没有想过一切按部就班的正常运行的话,自己现在的生活会是怎样。
也许同现在一样,还是打工,不过家里会有妈妈做好饭等候。
也许不在打工,会养些动物?同老板一样做生意?
也可能在上学吧,学些知识,立志搞什么研究?
也许还会同复白争些什么东西吧?还会有空一起去玩?
也许......
“昭,要是我们现在离开这里,找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重新生活,你觉得怎么样呢?”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真的!我们要是在一个森林里盖一个小房子,旁边有个湖,每天早上出门能看到光反射在湖面上,那该有多好!”
“在森林里捡到什么小狗小猫养着,多可爱呀!”
“然后每天上山摘些果子,采些野菜什么的......”
她不再说了。
月光照在她轻薄的身体上,两只轻柔的小腿如同雪地里蹦跳的小兔一般荡漾。
一股莫大的悲伤冲击着昭的灵魂,他不知道说什么。
也许什么都不必说吧,月光依旧此时照在屋内,复白仍旧鲜活地对未来抱有幻想。
可昭自己,对于自己的未来却如同路途中的大山一般,不管自己怎样努力,总是看不到那边。
这晚,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中午起床,楼下已经做好了饭。
吃过饭,出门,天气很好,门外就是老板的摊子。
老板今天带着女儿一起,女儿同照片上一样,胖乎乎的脸蛋更加可爱。
之后,再无之后。
一睁眼,仍旧是这可恨的世界。
......
清晨,一抹阳光照进咖啡馆。
三人坐在靠窗位置。
“今天就出发,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只是钱怎么算?”
李昂放下咖啡,抬头看向吉蒙里。
“我可以保证钱。”
吉蒙里闭上眼,开始透析第一圣器所处位置。
模糊中,一座陡斜的不可思议的塔意外地容易辨认。
“第一个...好像有个斜塔...这东西怎么可能存在...果然是搞笑的吧...”
“伊太利安,伊太利安著名的博萨塔。”
李昂马上想起这斜塔,随即说道。
“伊太利安吗...要坐轮船去,你钱够吗?”
“说了不用担心。”
昭将面前淡棕的咖啡一饮而尽。
“那好,我们今天就出发,你们还有什么要安排?”
李昂摇了摇头,吉蒙里陷入沉思没有说话。
“好,出发!”
轮船发出沉闷却辽远的呻号,昭站在甲板上看着渐渐远离的大陆,也不免心中激起一番波澜。
吉蒙里故作深沉地靠在栏杆上,物色着穿着华贵的小姐们。
李昂在里面餐厅招呼熟人,谈得热火朝天。
直到大陆的一线彻底消失在眼前,昭回过神,想起李昂。
这家伙,没有提这些钱是哪来的,也没有说这些年来的遭遇,实在是出乎意料。
上船前李昂与各界名贵招呼的情景浮现在眼前。
李昂,你到底可以同我同行吗。
“先生,满面愁容啊。”
一位穿着奇怪蓑衣戴着斗笠的男人出现在身边。
“没什么。”
他扶了扶与这一切格格不入的斗笠,轻声笑了笑。
“人生嘛,坦坦荡荡便一马平川。”
昭回了句“谢谢”,向室内走去。
回去的途中,借助余光,错觉般黑漆的阴影从那男人的腰间闪出。
那是把...剑?
直觉告诉昭这人绝不简单。
“消尽一杯酒,shā • rén都市中。”
斗笠男人喃喃自语,目送昭离开。
“对不起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