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愉回去吃了个不算早饭也算不上午饭的饭,洗了碗喂了狗就出门闲逛,反正她打着要离婚的主意,两个孩子也不回来住,他们屋里的床单被单她也懒得洗晒,去净衣裳还要去堰里,不仅腿蹲的发麻,挎着筐子也会把衣裳裤子给滴湿一半。
大半天在街头巷尾闲逛,用眼睛去看,用脑子记路线,不再是像昨天那样机械地按脑子里的记忆来了解这个公社。
半下午肚子又饿了,她提脚往回走,刚进巷子就见门口站了个男人,正在掏钥匙开锁,她酝酿了一下情绪,咽下震惊,再次抬头时跟正准备关门的他对上了视线。
是个国子脸的男人,但不是严格的国子脸,他下巴长得好,让他看着正气、浑厚却不呆板。
“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怎么今天回来了?”
两个人同时开口,苏愉笑了笑,朝他走了过去,跟他进了屋,“不是还有三四天才回来嘛,猛地看到有人在开家里门把我惊了一下子。”苏愉先开口,掩饰她之前的不自然。
“我先回来了,去枣县的车我找老谢帮我跑一趟,平安跟小远呢?家里没出事吧,我前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吃到一半碗突然破了,心里还发慌,那碗我端的时候连个裂缝都没有,好端端的就破了,我怕是个不好的预兆,昨天搭车就往回赶,平安跟小远呢?家里没出事吧?你今天咋回来这么早?”他再次询问,脸色凝重。
前天中午啊,不正是“苏愉”出事的时候,她觑了他一眼,“平安跟小远都在他们各自姥姥家,家里也没出事,出事的是我,但也缓过来了。”
“你出事了?咋了?挨欺负丢工作了?”这才能解释她今天半下午的还在家,同时又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丢了工作。
他眼里的紧张骗不了人,“苏愉”是他老婆,他有知情权,所以她隐瞒了关于她的一部分事,把前因后果都给他讲了一遍。
“那你现在还有没有事,要是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再看看。”
“好好的,健康的不得了。”苏愉蹦了两下给他看,他的关心是真心的,这时她真为他跟“苏愉”感到可惜,一个千里之外的男人在她死亡时感到心慌,有心灵感应,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都弥足珍贵。
她一个不相信爱情、不愿意结婚成家的人突然感性起来了,到了嘴边的离婚不知道该如何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