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感到有异,但所站的位置却看不到奏疏的内容,心里不免生起几分好奇。
嘉靖手持着奏疏,却是突然冒出一句话道:“若是朝廷不从南京调粮,改由广东调粮平抑物价,此策可妥当?”
“陛下,广东并不是产粮大省,恐怕无粮可调吧!”徐阶眉头微蹙,指出其中的难点道。
嘉靖的眼睛闪过一抹失望,却是平淡地说道:“两年前,广东亦发生水患,当地米价涨近十倍。时任广东市舶司提举林晧然从暹罗调来暹罗米,平抑住广东米价,若是调广东米到杭州平抑米价,实质是在调暹罗米!”
“此举仍是不妥!”徐阶心里一凛,当即出言反对道。
咦?
黄锦疑惑地望向徐阶,发现他的行为有些反常。
“为何不妥!”嘉靖抬头望着他,显得平静地询问道。
徐阶思忖片刻,眼睛突然一亮道:“当下浙江、福建的倭患没有根除,这些米通过海运北上,一旦落到倭寇的手里,必定会增长他嚣张的气焰,还请皇上三思!”
嘉靖听到这话,眉头深深地蹙起,这确实是一个需要认真权衡的大问题。
这好不容易平息的倭患一旦再生枝节,东南的军费恐怕又是一个无底洞,届时恐怕是要得不偿失。而从广东一路北上,无疑是风险重重。
黄锦看着嘉靖犯难,却是上前小声地说道:“主子,玄黄地根粥已经熬好了!”
“嗯,给徐阁老也盛一碗吧!”嘉靖轻轻点头,动用了一贯奖罚分明的伎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