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两个更是不用讲,郁欣甚至没有出面,只看郁澈跟她们的相处程度就知道不长久。派人过去谈,一谈一个准。
所以,没有郁家这些闲人干涉,就凭那几个女人,真能给郁澈幸福吗?往后几十年,遇到挫折、磨难和诱惑,她们能撑多久?
这些郁欣都没有跟郁澈讲过,她不愿意谈这些不堪入耳的事情。
也以为郁澈永远不会知道。
直到有一次,郁诚莫名其妙地反问她:“大姐,你真以为郁澈对以前的事情一无所知吗?”
郁欣陷入沉默,联系这么久以来郁澈对家里人的态度,终于开始怀疑。
昨晚从林知漾说的话中推断出来,郁澈不仅知道,而且已经给她打过预防针。
所以较真地想,不是郁澈这次谈的人有多完美,只是时机巧,郁澈长大了。
她学会应对家人,做足准备,给了对方无所畏惧的底气。
脑海里想着这些事情,郁欣不发一言地吃完早饭。郁澈也没有理她,只顾着等手机里的人回复。
浓浓的挫败感让郁欣没了胃口,三十年的陪伴照顾,比不上一个外人。
说来也可笑,谁能想到,郁家三小姐这种性格,竟然是个情种。
吃过饭七点半,林知漾没有回,郁澈勉强安慰自己正常,那个人太喜欢睡懒觉。
可她再也抽不出心力去做别的事情,装模作样地抱着本书,呆坐到九点。
将号码拨出去的那一刻,她无比祈祷林知漾能立即接起,哪怕这个时候接,她都不会生气。
不要再让她等着了,一点也不好玩,哪有人能这么没心没肺的。
无人接听,电话自动挂了。
她再也说服不了自己。
林知漾不至于从昨晚十点睡到今早九点,她只是爱睡懒觉,但不嗜睡。
慌乱之中,还好跟孟与歌加过联系方式,她立即给孟与歌打了个语音电话。
孟与歌那边很快接起,但声音哑哑的,像是还在床上没有起。
“郁姐,什么事?”
郁澈心知这样实在不好,但还是忍着害羞问:“林知漾在不在家?”
孟与歌声音里带着疑问:“我不在家,昨天下午走的时候她还在家。怎么了,你联系不到她吗?”
得知孟与歌不在,郁澈更加担心:“嗯,从昨晚九点多开始她就不回消息了。”
“那她搞什么呢。”孟与歌嘀咕了句,宽慰她说:“昨晚雨大,她不会出门的,肯定在家里。要么就是睡着了,她近段时间在赶稿,作息不固定,累了睡上半天都正常。”
“中午你再给她打电话,她如果还不接,你就去家里找她。备用钥匙在地毯下面。”
“好,谢谢你。”挂上电话,郁澈却不想再等下去,直接披了外套往外去。
孟与歌提醒她了,她应该直接去林知漾家里看看。
万一她是在家出什么事了……
无比期望是自己想多了,哪怕跑过去的时候被林知漾嘲笑也没关系,她不在乎了。
她就是担心,她就是在意。
这个人只要一会不理她,她就能紧张到什么事情都做不下去。她可以承认。
只要林知漾好好地出现在她面前,怎么样笑话她都可以。
不要吓她。
当进到林知漾家里,打开她的房门,看见床上铺的整整齐齐,没有人的时候,郁澈在一瞬间被抽去所有力气。
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巨大的窒息感让她手脚冰凉,双腿站不稳,只好蹲下来。
很快又站起,看遍每个角落,没有特殊的痕迹。她茫然无措地坐在客厅,心跳快得她有些难受。
林知漾家里,没有香薰蜡烛的味道了。
哪怕她说好闻,林知漾也察觉到她不喜欢,再也不点了。
可是人怎么会不在家呢?
如果林知漾一早就出门,她醒来的时候,应该先看眼手机才对。
如果她昨晚没回来,那她昨晚去了哪里?
不管去到哪里,做什么事,起码能做到回消息和接电话吧。
昨晚不能,今天一早也不能吗?
恐惧渐渐摧毁理智,她顾不得别的,又打电话给明筱乔,“筱乔,你知道林知漾在哪里吗?”
明筱乔不在状态:“她没约过我,如果不跟你在一起,肯定在家里。”
“她不在,家里没有人。”
明筱乔怔住,从她话里听出隐约的哭腔,小心翼翼地,“郁澈姐,你是找不到她吗?”
郁澈强忍难过地回:“嗯,我找不到她了,你帮我问问行不行?”
让她联系到林知漾就好。
明筱乔答应下来。
阴雨天潮湿的气息闷得人心神不宁,恐慌中,郁澈想起一个人。
今早与她在一张桌上吃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