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复强调自己不是小孩,孟与歌也不听,只是把文件望她怀里一放:“是不是小孩,跟你的工作没有任何关系。”
何沁怀疑自己投进火里的似乎都是湿柴,否则怎么会明示到这个地步,孟与歌都无动于衷呢。
她在办公室沮丧了几天,同事都看出不对来,但孟与歌没有任何表示。
她于是不得不收起她的小孩子脾气,她感觉的出来,孟与歌不喜欢闹脾气的她。
只会更让她把自己当成小孩,要不到糖吃就生闷气。
一点儿也不成熟。
她以为孟与歌对她全然不感兴趣,所以再多的表白也当成玩笑话,再浓的喜欢也沾不到她分毫。直到一起出差,孟与歌才露陷。
因为她让男同事帮自己拿行李箱,孟与歌很是不悦,讽刺了她两句。
当时何沁没反应过来,孟与歌朝她冷脸,她便难过,喊她去身边,她便开心。
后来男同事又往她身前凑,她下意识看向孟与歌,孟与歌脸上来不及遮掩的糟糕表情,让何沁反应过来,原来她在生气这个。
这证明孟与歌不是对她毫无感觉。
所以她在工作结束后,跑去找孟与歌,拉她跟自己出去逛街。
孟与歌如她想的那样,很轻易就答应她了。
一扫几日来的别扭,孟与歌耐心地陪她买东西,在人多的地方护着她在身侧。
何沁大着胆子去牵孟与歌的手,自我美化:“这样我就不会走丢了。”
孟与歌嘴上嘲笑问她是不是幼儿园小孩,但牵了她一整晚,用另一只手拎她买的东西。
哪怕如此,在何沁再一次探问她的心意时,孟与歌仍旧选择躲避。
孟与歌在这件事上的纠结,让何沁很不理解,是年纪问题吗?
但几岁的年纪差,根本不算什么。
说到林知漾跟郁老师时,孟与歌也从未提过年龄,可见,她不在意这个。
其余的有什么可让她顾忌的?
出差回来,在郁老师家里吃过饭回家,孟与歌又送她回家,这次却坚决不肯进家门。
何沁认真告诉她:“我等你半年。”
孟与歌仍是模棱两可的一句:“再说吧。”
她这样消极的态度让何沁揣测她到底是不是个渣女,只撩不负责任吗?
但她也没撩出个名堂啊,起码先把自己睡了再不负责任吧。
何沁只觉无语又无奈。
倒计时开始后,她与孟与歌的相处没有多大变化,但某些地方悄悄不一样了。
比如孟与歌很少再用“小孩子”这套说辞去敷衍拒绝她。
在她面前,霸道的一面渐渐显现。
何沁喜欢被她管着,也喜欢在她面前撒娇,被她包容的感觉。
好不容易等到一起团建的机会,孟与歌喝多了,何沁鼓起勇气再次表白,仍旧被拒。两人还在出租车上吵了一架。
何沁这回真的生气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在她以为可以水到渠成的时候,孟与歌还在躲避。
她不想要她为什么不直说。
为什么忽冷忽热,让她不断地在期望与失望之间徘徊。
她讨厌孟与歌。
也下定决心到此为止。
可当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时,那人却又给她打电话,何沁斗争半天还是接了。没好气地问什么事,那边弱声说洗澡摔了一跤。
只这一句话就将所有困意和怨念焚毁。
吓得六神无主,何沁忙不迭地跑去她房间,然而,来开门的却是一个悠闲自在的孟与歌。
“进来吧。”
何沁焦急地进房,问她:“你摔着哪儿了?”
孟与歌关上门,含笑说:“我还以为我摔死,你都不来了呢。”
“你瞎说什么?”何沁当即恼怒地驳她,很快反应过来,难以置信:“你耍我。”
“我确实没有摔倒,只不过……”
“很好玩吗孟与歌?”何沁的表情是孟与歌从未见过的严肃,“你总是耍我,很好玩吗?”
笑容全收,嘴唇嚅动却没能说出话,孟与歌没料到她会这么生气,有些慌神。
何沁终于把所有不满倾泻于口:“忽冷忽热,若即若离,你不肯接受我的感情,又总是对我格外好,纵容我对你的靠近。在我上钩时把我踹远,等着我再一次的靠近。这就是你喜欢玩的游戏吗?”
“不是。”孟与歌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越发认真,回她:“我从没有想玩你。”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逗小孩吗?”
何沁顾不得别的,只知道快被孟与歌逼疯了,调高音量:“我不需要你闲来无事的逗弄,也不想做你眼里的小孩和下属了,回去我就辞职,以后绝不再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