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雁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于迅速了,乃至于石砚进门都没发现她,还诧异的问了一句:“咦,雁姐姐怎么就走了吗?”
林承遇没回答,他还在震惊当中。
他的目光竭力不往那桌子下面看,但是他的内心却不受控制,乃至整个脑子都开始放飞——虽然没有真挨过雷劈,但想来雷劈也就这感受了。
他还不能说话。
石砚还在那里嘀咕:“公子,我叫小舅爷进来吗?”
“雁姐姐还回来吗?”
他一声一声的,叫林承遇无端烦躁起来,有些热意从心头兴起,往四肢百骸猛窜,手指蜷缩着,指甲刺到掌心。
走失的神智终于回来了些,他深吸一口气:“你去叫小舅舅先在前头用茶,我写一封急信。”
“何必这么麻烦?我在这里能耽误你写信不成?”赵宗初说笑着就走了进来。
石砚非常汗颜,小舅爷跟他们公子实在太熟悉了,旁人还要守些礼仪,可小舅爷一贯都是这样,他这次能提前通报都是因为雁姐姐在这里……
“咦?”赵宗初也四下探看,疑惑道,“上官姑娘不在这里?刚才石砚不是说她在么?”
上官雁听他这么说,顿时有点着急,这种掉马的事,自然是能拖延一刻是一刻,因此她连忙拉拉林承遇的手,实在是指望他赶紧把人支出去,等她走了,他们外甥跟舅舅自然怎么说就是他们俩的事了。
林承遇反手将她的爪子握住:“舅舅来得不巧,我刚打发她出去做一件要紧的事。你找她有事么?”
赵宗初“哦”了一声,笑容不变:“还不是家里的几个姐姐妹妹们想她实在有趣,我想着她既然不在你这府上当差了,也该各处走动走动,多交个同龄的朋友也是好的么。”
林承遇:“舅舅可是说错了,她才是顶顶懒的人。”
说着突然不说了,跟油灯突然没油了一样。
原因么,自然是上官雁抱着他的手咬了他一下,她咬得很轻,但林承遇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面对这种场面,难免有些惊慌失措,顾头不顾尾。
幸亏赵宗初如今看戏看多了,也会捧哏:“怎么说?”
林承遇早把前头的忘了,就光记着个懒,因此胡扯道:“懒有什么可说的?……她妹妹明年就要嫁人,姐妹俩多年没见,如今正经在家里跟妹妹亲近着吧。”
总算叫他找了个理由。
上官雁对于这个理由还算满意,舔了一口他的手心。
赵宗初很自觉的往炕上坐,离“要写一封急信”的外甥远一点,省得叫人误会他想看人家的秘密。
林承遇就……不是很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