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师爷满打满算的以为事情马上就要被砸实,如此,林老爷又回不来,林承遇可不就完了?
背负shā • rén的恶名,哪怕是没有实证呢,三人成虎,也能把这件事坐实了!
他这一夜睡的极好。
林承遇之前能做完的都做完了,只待明日结果,所以睡得也极为踏实。
要说睡得不好,还真有一个。
不是旁人,正是知县大老爷。
知县大老爷人到中年,既体面又神气,谁知在这天夜里,就像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幼崽一样,被一个身高没他高,也没他壮的人提着,听了一耳朵叶师爷的八卦坏心思。
许知县无助啊,平日的神气全然不见了,战战兢兢哆哆嗦嗦的表白自己的心思:“小人明日一定好好审案,一定!”
他又道:“小人是不会看着林老爷家出事的,本来也想抹糊过去的。不说其中不甘林公子的事,就是真——”
他说到这里,只见对方手里匕首的光芒一闪,直接贴到他喉咙上!
许知县的内心土拨鼠尖叫!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颤颤巍巍的哭得泪流满面:“我一定秉公断案,不辜负自己这身官袍。”
对方这次没有吓他,拿刀的手很稳的贴着他的脸颊——三两下就把他的胡子刮了下来。
许知县的心提到嗓子眼,眼睛闭得紧紧的,数次濒临崩溃!
他颤抖的时间太长,等浑身的力气都没了,感觉已经在阎王殿里头走了好几个来回了,睁开眼,不敢置信的四下张望,发现那个贼人真得不见了,他这才松一口气的一屁股坐下。
可能人也是自有一定的贱性的,许知县死里逃生之后,对那个放了自己一马的贼人心中竟然生出一些感激来,与此同时呢,他心里也极大的恨上了叶师爷!
实在没想到啊,叶师爷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对自己唯命是从的,私底下竟然所图甚大!
一个小小的师爷,竟然妄想侵吞林家!
此人着实可恨可恶!
他心里存了一份志气,势必要让放自己一马的“大侠”刮目相看——不能叫高人后悔留了他这条命!
许知县一夜那叫一个心潮澎湃,其中感情甚至超过了史书中记载的俞伯牙第一次见到钟子期!
上官雁将这位平常不大作为的知县大老爷吓唬一通,吓唬完毕,就把人放了。
也不好把事情搞得太大,免得日后师傅真来了,一听这种事,肯定先往她头上扣。
至于林承遇那里,她又不傻,自然也不会告诉,一则是避免被他唠叨,二来就是他什么都不知道,这有利于他面对许知县,否则叫他知道许知县胆小如鼠,吓得尿裤子,万一他憋不住见到人家笑出来怎么办?
上官雁自我感觉把方方面面都想好了,拍拍手,绕了几圈,确定没人跟随,便回家不提。
次日升堂,许知县有意要卖林承遇一个人情,便命人来传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