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雁本以为有了这种“重大且好”的消息,林承遇该忘了她之前的那点“不周全”,谁知人家压根儿没忘,吃过了饭,与她消食的时候就问了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的事?”
“啊?”上官雁瞪着眼,给他一个懵懂且无辜的眼神,“没有瞒着你的事啊。”
林承遇笑:“没有?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一听到我去高家,你那么紧张?”
上官雁心跳噗噗噗,强行尬理由:“还不是德侯夫人这个女人实在是叫人无语?我不光怕她,我还怕高巡按的那个继母,反正他家的人,咱们敬而远之好了。”
林承遇:“真的?”
上官雁一扁嘴:“你不相信我?人家还是不是你的小甜甜啦?”
林承遇:“……”
这人有了盼头,日子过得也快起来。
有些事放一放,不去深究,好像也没有那么严重了。
上官雁一直觉得德侯夫人会再使用什么招数,严阵以待了很有一阵子,结果发现自己自作多情了,于是也就放松了神经。
慢慢的也跟几位林承遇的同僚夫人来往起来。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盼着过了寒冬,迎来又一年。
这期间,盛王倒是出宫几次,有一次还在她的书铺盘桓了大半日,身边只跟了一个胡公公,再就是暗青,上官雁觉得暗青的功夫好,就十分放松的接待了盛王。
只是盛王的神情并不见从前的跳脱,反而显得有些沉静了。
上官雁看了胡公公一眼,胡公公躲开她的目光。
她有点儿纳闷,这是为何呢?
回头问了林承遇,这才晓得内情。
原来皇上中毒后虽然救了过来,当时看着无碍了,都以为会慢慢好起来,谁知却一日不如一日,有时候甚至不上早朝了,只在书房里头勉力见几个人。
即便是夫妻之间,林承遇也没有说太多。
上官雁也不好受,这个皇帝没什么大功绩,但在治水方面也算是尽心竭力,重用高御史,哪怕高御史在朝堂上再得罪人,那些弹劾的奏折也都压了下去。
高御史是忠臣,直臣,孤臣,林承遇不是。
林承遇已经被划归到盛王一派,甚至徐凌庚也是。
越是如此,上官雁就越盼着皇上长命百岁下去。
盛王年纪太小了。
她在他的这个年纪,上树倒是一把好手。沉甸甸的江山重担压在一个孩子身上,她不知道他要付出什么代价,但想必那都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所以,当她在年节底下看见盛王的时候,一想到他即将失去父亲,内心充满了同情,强打起精神同他说话。
“快过年了,宫里应该很热闹。”
盛王点了点头,上官雁看了他的模样,便对他说:“今日好些人去河边放灯,不如我们也放几盏去?”
胡公公一旁欲言又止,上官雁便道:“你放心,有我呢。”
盛王从前没有放过,拿着买好的河灯有点不知所措,问:“要写什么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