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舒轻阖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之后,打起精神道:“我去病情严重的几家看一下情况,谭大夫,您对西南角的情况比我熟悉,劳烦多关注一下其他人家,以免有些人突然病情加重。”
“好,还是潼娘子想得周到,其他人家交给我便是了,我在这边认识的人挺多,他们虽然不懂医术,但是帮忙看着点儿情况,送个消息还是没问题的。
病情较为严重的几个人,沈天舒下午都一一走访过了,都是年纪较大或者身体原本就有些不好的中老年男人,还有一个则是住在乐桥胡同口,早晨嘴馋背着家人喝了一碗米酒的少年甘跃。
甘跃自幼体弱,所以即便是酷暑,家人也不许他贪凉,更不要说如今还不到四月。
但是孩子越来越大,家人总有照看不到的地方。
今天一大早,看到有人在家门口支起摊子,摆上冒着丝丝凉意的米酒,吆喝走过路过的人都能免费喝上一碗,甘跃立刻就动心了。
他趁着他娘洗衣服的空档溜出来,也不是全然任性,还是对自己的身体有所担忧,只要摊主给他盛了半碗米酒。
但是他本就体弱多病,东西吃得凉一些都不行,哪里经得住这半碗米酒,喝下去没多久就开始上吐下泻。
下午沈天舒去看他的时候,人已经有些不省人事了。
沈天舒叫人给他喂了些糖盐水,又连扎几针,总算是勉强先把一口气给吊住了,如今得先去看看他的情况如何。
甘家因为住的位置巧合,正在米酒摊子旁边,所以家里除了年迈的老太太和两个还不懂事的娃娃,其他几个人都喝了米酒,直接病倒一片,留下老太太楼这两个娃娃一起哭。
下午来的时候,甘家连个能照顾病人的都没有,老太太本就腿脚不好,又要照看孩子,又要伺候病人,忙得眼瞅就要累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