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安卿惜收回目光,心里面沉痛,缓了缓,她执着伞转身离开。
安府门前排着长长的车队,五十多辆马车上,坐着安家的各房太太,公子和小姐,以及育有子女的姨娘。
随行的珠宝财富和锦衣玉帛尽量精简,也足足有近一百五十辆马车。
若是白日,这等显贵大族出城,该是锦衣瞩目的一幕,然而现在,他们只能趁夜离京。
车队往城外而去,车轮轧过厚重的雪地,无声无息。
五百多个随从和近千个近卫跟在马队一旁,城门和巡守卫队皆已打点过,待出得城门,往东南三十里的长道驿站上,会有三千多名燕南军在那边等候。
谁都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北风呼号的雪夜,大乾权倾朝野的安氏一族,就这样悄然无音的离开了京城,彻底退出大乾的政治舞台。
安于平从安府出来,抬头看着车队车尾的身影,一旁的小厮为他打着伞,但呼啸而来的风雪依然能打在他一身华服上,穿透富贵的衣裳,刺骨寒冷。
待车队见不到影子了,小厮开口说道:“少爷,咱们回府吧。”
安于平不作声响,仍是望着,长街空空,什么都没有,小厮也不知道他望的到底是什么,只得陪着他久久站立。
天明初启,大雪未定。
朱岘一身厚实保暖的衣袍,从街口走来。
刚到官衙,魏从事急急从后衙跑出来,抬头看到朱岘,脸色惊惶的说道:“大人,你来了。”
“何事?”朱岘被他这神色略略吓到。
魏从事看了两旁的守卫一眼,拉着朱岘往外边的登闻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