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宁州人氏,姓孟,名思乡。”男子抬手说道。
“我们小姐说你是个左撇子,”管驰好奇看向他的左手,“真是左撇子吗?”
男子抿了下苍白没血色的唇,轻笑道:“嗯。”
“别问那么多,我先喂他喝水,你一并去寻人吧。”梁德昌打发道。
“成,”管驰起身,“那你好好照顾他。”
男子看向梁德昌,由衷道:“虽说大恩不言谢,但仍想再道感激。若非你们,我这条小命,今日或要葬在此处。”
“好说,”梁德昌豪气道,“这说明咱们有缘。”
男子微笑,低头接来盐水,慢慢饮着。
水的确是咸的,略有些不好入口。
当下乱世,衡香为内陆,这里盐价不低,放这么多盐在他一碗水中,出手堪称大方。
思及这群人的体魄,言谈,性情,以及他们身上这身盔甲和足下所穿军靴。
虽旧,却耐磨耐脏,实打实的料质和精细制作。
这群人,足见不是寻常人。
男子慢慢喝着,一双眼睛渐渐变得深思。
耳边听到梁德昌剥糖纸的声音,男子抬起头,忙说道:“噢,不必,在下自己来即可。”
看他双手恢复了些力气,梁德昌便递去给他。
糖是桂花薄荷风味的,入口甜美,薄荷裹挟着清香直冲鼻腔和大脑,颇是爽快。
男子又露感激神采:“我这,不知如何谢你们……对了,我有一物。”
他搁下手中的碗,自怀中摸出一块小玉石。
玉石精致巧趣,系以昌容淡色瑏苏丝穂,有碎花浮琢于玉石表层,具是微雕,工艺极佳,那花纹细叶历历可见。
“将军,这个赠你。”
“别别,”梁德昌不肯收,“这一看便贵重,或是你身上最为贵重之物,我们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