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回答的是刚刚的周归珩。现在的我,不太高兴…”
闻言，宋柠哑然失笑。
“我和他只是一起回去看看…”
周归珩显然对她这句解释并不买账，默默地又挪走了一点点。
宋柠挠头,觉得有点儿难办。
不知道为什么，看他这落寞的背影，她竟然开始觉得自己贸然决定和程尧一起是不太妥当。
“要不…”她移过去,眸色一亮,“你和我们一起？”
于是等到周六，程尧满怀期待地来到约定地点和宋柠见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辆看似低调的保时捷——
乔特助坐在驾驶座，宋柠和周归珩两人则在后排落座。
再次看到两人成双出现，他还是有些恍然。
之前那个在福利院梳着羊角辫,会怯生生喊他程尧哥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甚至都已经嫁人了。
车门打开，宋柠下车来到他跟前。
“他来送你？”
程尧还有一丝期待,说不定周归珩只是顺便来送送她。
“不是的,”宋柠摆手，忙解释,“我让他和我一起去，刚好他最近也不太忙…”
程尧心中冷笑。
不太忙？
业内曾有传闻，大名鼎鼎的周总每分钟都有可能赚取上亿资产。
他永远没有不忙的时候,他的世界里,只有更忙。
现在这么眼巴巴地跟上来，分明是防备着自己和宋柠单独相处。
思索间，周归珩降下车窗，视线扫过程尧，几不可闻地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乔特助体贴地为程尧拉开副驾驶车门,“程先生，请上车。我们总裁已经查过了，虽然从江余到南沂只有两小时路程，但今天飞往南沂最早的航班都在晚七点，实在不是最佳选择。”
程尧攥拳，咬牙切齿道，“我本来也打算开车带宋宋去的！”
“是的，但您的职业到底存在隐患，”乔特助微笑，“不过不用担心，现在您们多了一位稳妥的司机。”
他这么形容自己，程尧脸僵了下，“听说能在总裁身边做助理的也都是名牌大学毕业，能力出众，现在让你做个司机你也愿意？”
“如果您可以为我开出更高的工资的话，”乔特助再次做出“请”的动作，“我也很乐意做您的司机。”
“…”程尧扶额，弯腰进了车，“不知所谓。”
将两人的谈话全部听到耳里的宋柠不明觉厉，悄悄地扯了下周归珩的衣袖，“乔特助工资很高吗？”
这笔账周归珩还真没算过，金钱对如今的他来说，只代表一个数字而已。
他于是略微想了下，保守地回答，“工资再加奖金分红等，他每年赚的不会比程尧少。”
“！”
宋柠快速在脑中做计算，程尧现在国内都已经是一线歌手了，通告费高的吓人，乔特助每年赚的比他还要多…
那也就是说！
她看向周归珩，确定他的资产更加不可估量。
这得是她画多少幅画能赶上的啊，怕是等她把手画废了都还没人家一个合同赚的多。
唉。
宋柠轻叹，亏她先前还异想天开要靠画画养他的。
她的叹气声轻飘飘传到周归珩耳里。
“怎么了？”
宋柠耷拉着脸摇头，绝不会说自己是嫉妒乔特助的高薪。
周归珩会错意，在她耳边轻声道，“乔特助你可以随意差遣，或者如果你有需要可以直接让他跟着你，做你的助理也行。放心，他绝对会听你的，还不用你付工资。”
乔特助的办事能力宋柠一直看在眼里，有时候也会觉得他为自己做事实在是屈才，闻言，小声询问，“他是你的助理，如果一直跟着我，他也会觉得别扭吧？”
“怎么会？”周归珩露出一个莫名的微笑。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乔特助虽然在开车，但也听得到上司的讲话，适时地开口，“比起总裁，我更愿意为夫人效劳。”
宋柠：“…”
周氏的企业文化到底是有多神奇啊…为什么乔特助一个高质量人才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
周归珩看她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挑眉轻笑。
如果能让她满意，乔特助的工资是会给他翻倍的，他可不是个真愿意吃亏的人。
程尧看着乔特助一脸谄媚的模样，目露嫌弃，低声自语，“小伪君子。”
在乔特助目光将要落到他身上时，倏地把棒球帽一压，假装小憩。
车上恢复了短暂的安静。
宋柠也慢慢地有些困意，周归珩将人揽在怀里，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睡吧，等到了地方我喊你。”
———
乔特助将车子驶入南沂市时正是下午三点钟，程尧和宋柠都已经陆续醒来。
这一路，宋柠就是这样枕着周归珩睡过来的。
她到底也有些重量，想了想还是轻声问他，“手臂麻吗？”
真男人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麻…
周归珩刚欲否认，余光却忽然从后视镜瞟见程尧正看向他们。
“…麻了，”周归珩当机立断，轻车熟路地装可怜，“非常麻。”
“那怎么办？”宋柠有些不好意思，尝试着提议，“要不你试着活动一下筋骨？”
“宋宋，不用这么麻烦，”程尧勾唇笑了笑，手掌握成一个拳头，“一拳下去，保证百病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