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妃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些,要不是众妃都在场,恨不得当时瞪回去——没见过这种猪队友,扳倒顾穗她们都能跟着沾光,这时候内讧不是自讨苦吃么?
她哪晓得,郑贤妃纯粹是因分赃不均罢了,凭什么让孟氏在前头吃肉,她们只能跟着喝汤?且孟氏俨然将皇后之位视为囊中之物,那等于她连汤渣都吃不到——没见过这样自私自利的。
眼看两人暗流汹涌,而孟德妃甚至无力弹压回去,顾穗只得出面帮忙解围,温声道:“既如此,那就由贤妃妹妹你来代劳,如何?”
心想当反派的都不团结,怪道宫里一向风平浪静呢。
郑贤妃不说话了,她就纯粹想怼怼人,真要论起刺绣工夫,比德妃还是差得远,就别到太后寿宴上出乖露丑了。
眼看一场fēng • bō消失于无形,众妃疲于应对,也便相继撤退。
临行前,周淑妃含蓄地瞥了顾穗一眼,“贵妃娘娘,你初来乍到,怕是不懂这宫里的人情世故,得空还是该梳理梳理才好啊。”
暗示她宫里或许有旁人的探子眼线——想必周淑妃已然发觉了什么,只是她毕竟与郑孟等人处在同一阵线,也只能稍稍暗示。
顾穗对谜语人向无好感,可还是谢过周淑妃的提醒,含笑道:“祸兮福所倚,也未必是件坏事。”
周淑妃于是轻轻挑眉,以为顾穗早有对策,准备反将孟氏一军,却不知顾穗比她想象中还要懒散——任凭外头多少洪水猛兽,她只管躺平等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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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期将近,顾穗反而越发悠闲,写完两副寿字请人送去德妃那里,又照样临摹了一份,拿给皇帝赏鉴——纯粹是炫技。
沈长泽看着手上图样,诧道:“怎么有两份?”
一种是斗方大小的单字,铁画银钩,力透纸背,另一种则是秀丽的簪花小楷,密密麻麻数百寿字攒聚在一起,组成百蝶穿花纹样。
豪放婉约,各具千秋。
顾穗得意道:“好看吧?妾也不知太后娘娘喜好,想着多一手准备,总有个能投其所好就是了。”
本以为其中一份是给自己的沈长泽:……
默默向顾穗投去哀怨的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