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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平城一郎正在店里翻桌子,他也是刚刚才回来的,才没多久就听到了栖川鲤的声音,一时间他还以为他听错了,抓着椅子的双手顿了顿,撩起袖子的双臂鼓起的肌肉也松了下来,他把椅子放下来看向自己的店门口,少女站在店门口逆着光,但是从光影勾勒出的少女轮廓,幸平城一郎就能认出小姑娘来。
“啊,城一郎,你果然在。”
栖川鲤一瘸一瘸的往幸平城一郎的方向走去,店里面只有城一郎一个人,他还未和栖川鲤打招呼,就看到她一瘸一瘸的走路姿势,他脸色一变,快步走到了栖川鲤的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少女一番。
“受伤了?”
栖川鲤就像从什么地方回来一样,身上还带着树叶和灰尘,一向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现在有点恹恹的样子,幸平城一郎不等栖川鲤回答,他就把栖川鲤抱起了,把她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桌子的高度可以让少女和他平视,幸平城一郎的手掌可以一把握住少女的脚腕,他一手握着脚腕,一手托着小腿,把栖川鲤那只受伤的腿抬起来检查了一番。
“肌肉有些僵,是被注she什么么,这里感觉怎么样?”
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按在少女的小腿的某个位置,就好像按到了什么穴位一样,栖川鲤鼓起腮帮闷闷的喊了一声:
“酸~”
“痛么?”
“不痛,就是酸。”
这下幸平城一郎放心了,他把少女的腿放下来,顺便把撩起在手臂的袖子也放了下来,男人鼓胀的肌肉被藏在了袖子下,但是紧贴着他胸膛的布料遮掩不住他的胸肌。
这个男人明明是个厨师,但是却锻炼出一身的肌肉,栖川鲤坐在桌子上茫然的看着幸平城一郎的一系列的动作,等他检查完了,她才反应过来,少女拉拢着眼皮对着男人悠悠的说道:
“我怎么感觉我就是一块肉,被你这样那样的检查,肉质好不好。”
幸平城一郎爽朗的大笑了起来:
“鲤酱肉质鲜美哦,可以盖个章了。”
“我是猪肉么!!”
栖川鲤气呼呼的小腿一蹬,踹在男人的腹肌上,坚实的腹肌只让栖川鲤感觉到脚趾一疼,栖川鲤气呼呼的喊道:
“怎么那么硬!”
“哈哈哈哈哈哈哈。”
幸平城一郎笑着把栖川鲤又抱了起来,把她抱到了料理台前方,让她坐在头等座上,他顺手扯开挂在一边的料理裙系在腰间,本就修身的衣服再被这围裙一系,男人的腰腹简单的勾勒出来,这个男人的身材和体格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
“正好你来了,我刚刚开发了一道新菜,鲤酱,你就成为这道菜的第一个尝试的客人吧。”
“……”
栖川鲤怔了怔,少女的眼中反射出男人的笑容和眼中对待少女的温柔,他拍了拍栖川鲤的脑袋轻笑道:
“保证你吃了之后,不高兴的全部都忘记。”
栖川鲤鼻子一酸,有点想哭,城一郎好像什么都看出来了,但是他没去问缘由,只是用料理去抚慰她的内心。
“恩。”
小奶猫软软的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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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川鲤捧着脸蛋,原本还有些苍白和没有精神的脸开始微微泛红了,栖川鲤直白的夸赞幸平城一郎的手艺:
“嗷嗷嗷嗷,城一郎,好好吃啊,呜呜呜。”
城一郎撑着下巴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看着吃的幸福的少女,男人嘴角的宠溺多年来没有变化,看着少女一点点的长大到现在像花朵一样绽开,可不是为了让某些臭男人欺负的,幸平城一郎虽然有个亲儿子,但是宠着喂养长大的可是这个小姑娘,他和栖川蛮的心理是一样的,要把小姑娘宠的无法无天,然后无忧无虑的长大。
【我真的后悔了啊,松田阵平,是我的失策。】
他还记得和栖川蛮喝酒的时候,那个一向张狂的男人在樱花树下的呢喃。
【我知道那个小子心中有着一个信念,我也知道,那个小子,当警察可比混在这里好多了。】
【他有天赋,是天生做警察的,我教给他格斗,训练他的一切,他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刑警,但是我可没教过他牺牲。】
【我也没教过他,怎么把鲤酱给惹哭,怎么让鲤酱伤心。】
【我宠在手心里的女儿,被一个混小子骗走了少女心,是鲤酱见过的男人太少么,所以才那么容易动心?】
【啊……鲤酱是不是和警察相性不好啊,因为是□□大小姐么,怎么牵扯的都是该死的刑警,不是刑警就是公安,不是公安就是FBI,烦死了……全部灭了吧。】
幸平城一郎当时听着栖川蛮的喃喃自语,他喝的酒都不香了,要不是组里其他人拦着,这混蛋大概真的干得出吧。
但是……
幸平城一郎看着表现得幸福的小姑娘,她一顿饭就没心没肺的心情好了,真的是他的料理的原因么,幸平城一郎不确定,他想着,或许是因为……
已经没有比松田阵平的死亡更能让栖川鲤伤心了吧。
幸平城一郎用手指敲了敲台面,他笑着对栖川鲤说道:
“鲤酱,你快毕业了吧,今年我们的毕业旅行去北海道吧。”
“呃?”
突然开启这个话题让栖川鲤愣了一下,每年幸平城一郎都会带栖川鲤去各个国家旅游,男人在每个国家都能得到最优的招待,所以栖川鲤每年的旅行都有着非常棒的体验,只是今年变成去北海道了,栖川鲤想了想:
“我北海道倒是去过一次哎。”
“这次,我们去更北一点的地方。”
“恩??”
幸平城一郎不修边幅的脸,却有着一种男人成熟的韵味,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低沉性感的声音有些坏心眼的说道:
“这次,去你蛮的故土看看吧。”
“爸爸……的?”
栖川鲤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没听过哎,栖川鲤吃惊的问道:
“蛮的老家是北海道?!!”
栖川鲤知道的,栖川蛮是孤儿,但是他自称的辉煌过去总是带着自己添油加醋的描绘版本,栖川鲤所知道的都加上了滤镜,更不要说穷小子和大小姐的恋爱故事,栖川鲤隐隐觉得,这个绝美的爱情故事应该不是那么唯美,因为就冲着她爸爸和妈妈的性格,唯美不起来啊。
“啊,老家说不上吧,只能说在北海道长大的,蛮那家伙啊……他是个孤儿,被人丢在北海道的雪地里,差点被冻死,还差点被熊吃了,他被路过的阿依奴人捡到,然后带回了村子。”
“阿依奴人……”
栖川鲤张了张嘴,觉得不可思议,蛮的过去那么梦幻么?
“想知道么?去北海道之后,我再告诉你。”
栖川鲤鼓了鼓腮帮:“为什么蛮不告诉我这些事。”
“不是蛮不告诉你,是你压根没注意吧,你没发现么,组里有几个人讲的话是阿依奴语,只有你父亲才听得懂。”
“?????那个不是蛮自己讲的蹩脚的外文么!?”
栖川鲤惊呆了,她好像突然发现了自己父亲不得了的技能,栖川蛮会讲阿伊努语!
“哦,蛮俄罗斯语也会讲哦。”
“……所以那个家伙,英语超差,但是会讲俄罗斯语?他偏科过分了吧。”
栖川鲤双手捂住嘴,小时候她还理直气壮欺负蛮不会英文呢,她还兴致勃勃的打算教栖川蛮讲英文,那个时候男人一边陪着她一边拍手一边学着英文,完全没有反驳过他还会其他两种语言的事情。
“正好朝阳也回来了,到时候一起去吧,你和朝阳也好久没见了。”
“呃?朝阳回来了?”
才波朝阳,幸平城一郎的养子,在做菜的道路上被栖川鲤抨击过一万次的少年。
“对啊,把我打的一败涂地,回来了。”
“??????”
栖川鲤猛地站起来:“那混蛋哪里来的胆子!!!我们把他拖到北海道埋到雪地里去吧!”
“嗷。”
站起来太快,栖川鲤的腿一软又坐了回去。
幸平城一郎知道小姑娘在替他不服,他揉了揉栖川鲤的脑袋笑眯眯的说道:
“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