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子越命令道。
聂影把其中一封递给青欲:“这是夏府送来的回门贴,王妃娘娘与王爷成婚多日,该行回门礼了,但娘娘家远在南郊,百里相隔,来回得大半个月,实属不便,夏家说了,既已认王妃娘娘为义女,那回门之礼可在夏家代行,日后时间宽裕了,再亲自回南郊面见长辈,两不耽误。”
青欲接过帖子一看,果真如此,面容惊疑带了份惆怅:“回门?我们都和离了,回哪门子门?”
“呦,这话说不得,王君刚颁了旨您就公然反抗,行不得!”聂影靠近些真诚地劝解道,一脸为她着想的样子。
青欲叉着手臂,深叹了一口气,满是无奈。
“还有一封呢?”子越顿时来了精神,期待另一封的内容,他突然觉得老天都在帮他。
“这封是王君下送的庆丰宴的请帖,今年临川邑遭了旱灾,谷物欠收,百姓粮荒,朝廷忙着止损救灾,推迟了些,在十一月十一日举办。”
“与我有何干系?”青欲嘟囔着,前两个消息已经让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她不想再听到牵绊住自己的理由。
“瞧您说的,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请‘衡王夫妇’前来赴宴。”
聂影拿着请柬指给青欲看,青欲一听,又惊又恼,拂手将请柬一推,转身跑了。
春萍赶紧跟上,可突然往回退了几步,小声说道:“近日姑娘看话本入迷,正好与这事相撞,偏激了些,殿下莫见怪。”
说完,春萍赶紧回身追青欲。
“话本?”子越转头看向聂影,聂影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反而催促道:“都要跟你和离了!快去追啊!”
“回来再收拾你!”子越气愤地瞅了他一眼,回屋拎上蜜糖果子追去。
“这不能怪我,是吧?”聂影看着手里的请帖和公告,暗自安慰自己道,“我只是热情推荐,哪知道她会看哪一本啊......”
青欲匆匆跑回方圆阁,命春萍关紧了房门,自己在桌上托着腮苦思冥想起来。
自己曾三番五次想逃出王府,每一次阻扰自己的原因都既合理又离奇,甚是玄乎,就像一切都在撮合他们两人似的。
“还是得待在王府......”青欲很苦恼,“月老仙,能不能让我的情路顺通些,我这小身板哪受得了这番折腾。”
耳畔传来咚咚的拍门声,接着是子越焦急地呼喊:“青欲,开开门!”
“就不开!”青欲冷哼了一声,心绪杂乱。
“春萍,给本王开门!”
青欲看了春萍一眼,示意不要理会,春萍弱弱便说了句:“春萍不在这儿......”
喊了很久都没人理会,子越不再执着于开门,而是在门口坐下,将事情委曲说给她听。
“青欲,若将事情重演一遍,我还会给你那封和离书,有欺骗之嫌,但更多的是为了守护你。代嫁一事,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它涉及的重点根本不在于婚事本身,而是朝权之争。由于父辈的过节,我与静王的权势之争从我出生起就已铁定,夏家掌兵器供应权,谁与夏家结亲,便意味着有了大批兵器,以前衡王府没落,王君便将这桩婚事作为筹码押给了我,以压制静王势力,静王一直对此虎视眈眈,近些年对衡王府也是动作频繁,先是大哥因朝政之事牵连入狱,贬为庶民,二哥也被剥去兵权,削官降职,与夏家的婚事被搅,我不知道没了夏家的帮扶,衡王府的前途会是如何,静王是否会对我施以压迫,所以我必须让你跟我没有牵连,这样一旦发生变故,也可保你安然无恙。”
青欲听得惊心动魄,不晓得皇家如此危险,想到之前表姐也告诉过她,时局难测,身不由己,突然觉得自己的事都是小事,如何应对政权之争,得以自保,那才称得上事。
“青欲,你在听吗?该说的都说了,你会理解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