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也正是出于这般考虑,德庆皇帝才会要求赵俊臣尽快返回京城,就是不希望赵俊臣收获到更多的军功政绩
左兰山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这一路上自然是磨磨蹭蹭、百般拖延,唯恐走得太快。
当然,延缓行程之际,左兰山并不会做得太过明显,他必须要找到充足的理由。
理由很好找,那就是生病!
我左兰山好歹也是堂堂阁老之尊,生了重病之后,总不能逼着我拖着病体继续赶路吧?若是出了问题,谁能担负的起责任?
于是,左兰山离开了京城之后,就突然间变得体弱多病了。
传旨队伍离开京城之后不到一百里,还没走出北直隶的范围,左兰山就突然表示自己偶感风寒,浑身无力、经不起路上颠簸,当即是留在原地休息了两天。
传旨队伍好不容易离开了北直隶、进入了山西范围之后,左兰山就表示山西与京城的环境相差太大,自己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当即又是原地休息了两天。
好不容易等到左兰山调理好了身体、适应了山西水土,传旨队伍不过是行进了两百余里,左兰山又表示自己头疼欲裂,彻夜失眠,应该是一路奔波透支了太多元气的缘故,又是强烈要求原地休息。
就这样,左兰山这一路上可谓是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不过是走了千余里距离,这世上的所有常见病症,就在左兰山的身上如数出现了一遍。
然而,就算是左兰山生病再是如何频繁、传旨队伍的赶路速度再是如何缓慢,这道路终归是有走完的一天。
这一天,传旨队伍终于是进入了陕西境内,来到了西安府以东的位置,距离花马池营已是越来越近。
这个时候,左兰山正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心中则是暗暗思索着下一步计划。
“昨天收到了消息,朝廷各派趁着我与赵大人皆是不在京城的机会,纷纷是大肆攻讦‘赵党’官员,可谓是群起而攻之。‘赵党’也是损伤惨重……
霍正源已是丢掉了顺天府尹的位置,只保留了大学士的虚衔,被陛下勒令闭门思过、不得参与朝政……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个位置原本就一个火山口,很容易就会被人抓住把柄,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说不定就牵扯到了朝廷重臣与勋贵,想要左右逢源何其之难?霍正源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