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情好像不错?”由于我是哼着歌走进宿舍的,阿加莎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毕竟一个小时前我还陷在生无可恋的社会性死亡之中。
“嗯哼。”我笑眯眯地点点头,快速洗了个澡,然后钻进我的床帐里,把自己摔进松软的床垫,拿出了日记本。
“听说你是个帅哥。”
其实里德尔已经很久没有搭理我了,但这句话写在本子上后,过了几秒钟,他竟然出现了。
没有否认啊?
他可真够自恋的——当然,也有可能和我一样,对于事实没什么好反驳的。
由于心情不错,所以我也不介意顺着他的问题聊下去。
“哭泣的桃金娘告诉我的。”
我挑了挑眉。
这句话让我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倒也不是我对斯莱特林有偏见,主要是他们真的太强调血统了。
我也不知道按照定义,我这种父亲是纯血家族哑炮、母亲是麻瓜的巫师,到底算是混血还是麻种,反正我刚进霍格沃茨的时候,可没少被斯莱特林开嘲讽。
——当然,我从不记仇。
有仇我当场就报了。
我还记得一二年级的时候我和斯莱特林打得那叫一个惨——我是指他们惨。
然而也许是打架打出了感情,也许是他们终于被我的实力折服了,反正随着年纪的增加,我竟然和他们的关系好了起来,甚至还有埃弗里这种来追我的纯血,大大刷新了我的对斯莱特林的认知。
不管怎么说,我是永远不会相信这种可笑的论调的,如果纯血真的高贵,那我也不会连续称霸霍格沃茨七年了。
现在里德尔提起这个话题,我甚至有种“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点什么来”的乐趣。
我提笔就写。
“斯莱特林继承人?”
里德尔狡诈地写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我明天就去研究怎么针对名字进行防护。
我没太犹豫。
“波琳-斯维特,麻种,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的话。”
里德尔圆滑地写道。
密室。
我说过没?我是个戒心很重的人。
这听起来和作死的知识获取者有所冲突,但如果不是我的戒心很重,也许我早就死在一次次探索中了。
所以我一点都不相信里德尔对我“怀有善意”。
黑魔法道具都是这样的,制作者心怀恶意,道具也满是恶意,对待使用者,当然也善意不到哪里去——如果真的有善意的话,那一定是会让人大祸临头的善意。
里德尔不是在和我闲聊,他的每一句话都有目的。
为什么他要主动提及密室?
“密室里的怪物是什么?”我写道。
我越来越不相信里德尔的话了。
从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我完全可以了解到,他是一个极度自信,甚至自负的人,遇上这种事,他不可能如他所说,像个没有主见的孩子,只能被老师牵着鼻子走,最后被一块奖牌封口,从此讳莫如深。
他起码会搞清楚密室里有什么,里德尔有这个能力。
而如果事情真的如此离奇,以至于里德尔都搞不清楚,那以他的性格,更不可能主动向我提及了。
——汤姆-里德尔是那种乐于提及自己的失败和无能,只为了和朋友聊天的人吗?
他故作讳莫如深,却又一反常态地主动提及,反倒说明他与密室关系匪浅。
就算现在有人告诉我,汤姆-里德尔就是那个开启了密室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继承者,我也不会吃惊了。
但我假装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那个被开除的继承人是谁?”
里德尔沉寂了好一会儿。
我有些耐心丧失地皱起了眉头。
欲擒故纵,很好,他引起了我的注意——看来他一定很想把这件事告诉我。
我决心陪他演完这场戏。
“汤姆?”
我捏着笔,皱着眉瞪着日记本足足三分钟。
也许是看我犹豫了很久,里德尔再次写道。
嗯,我信了,你真的只是乐于助人,想给朋友解答困惑,慷慨地开放自己的记忆而已。
你汤姆-里德尔真是个大善人!
“我还没有想好,”我矫揉造作地在日记本上写着,每个字迹都仿佛透着犹豫,“汤姆,你知道这不仅涉及你的记忆,还有可能涉及我的。我不确定有些内容是否可以让你知道……”
当然不信了小傻瓜,我得蠢到什么程度才会相信你啊?
我柔情蜜意地写道,“怎么可能?只是……唉,好吧,我不想让你误会,更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那么就这样吧,让我看看你的记忆。”
好吧,我承认,我又开始作死了。
我不会说我主要是想看看里德尔到底长什么样才同意的。
早晚有一天,我会死在我过于旺盛的求知欲下。
日记本上墨水粼粼,就像是一个冰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