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继续看下去,刘健在奏章内将新粮来临,国家将会面临的机遇与挑战进行了详细的描述,然后对新粮种子的培育、人员的培养、推广的步骤一一做了陈述,各部门应该如何配合,国家应做好何种方式应对新流民等等,不一而是。
文字通俗易懂,内容提纲挈领,少了几分匠气,多了几分干才,弘治皇帝不断点头称道。“来人,召内阁几位在职阁老前来。”
“陛下,秦先生一再嘱托,在新种成熟之前,此事必须保密,否则天下群情汹汹,非圣上所能抵挡。眼见尚且有人不信,更何况耳听。”孙德赶紧劝谏到。
弘治皇帝认真思索了一下,说道:“内阁阁老应该无碍吧?”
“刘公也是这么跟秦先生说的,秦先生直说盘根错节,难保万一。刘公也就不言语了。”孙德装了一下为难的表情,“秦公子此人学识渊博,非奴才所能领悟,只是他一再叮嘱,想来必是深思熟虑。”
一听“盘根错节”,弘治就明白了秦睿的意思,但凡内阁看完奏章之后,一个人稍微起点心思就会产生一连串的反应。顿时拉下了脸来,面色不虞。
“另外秦先生想来也知道,陛下对此事会心存疑虑,因此极力邀请刘公之子刘杰、奴婢之侄孙胜、翰林修撰王华之子王守仁为私人代表前往天津卫监督,如果粮种有问题,朝廷就可以避开责任。并请屯田清吏司派员三十二人,以学习育种和耕作之法。”孙德很巧妙的避开了,如果没问题的可能。
“这位秦公子,倒也是考虑周全。”弘治点点头,思索了一下,又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屯田清吏司师出无名啊,而且这么多人去,也没法保密!”
“其实,秦公子也说过一句,太子携屯田清吏司官员巡视天津卫,学习耕作之事,神机营护卫。但后来又自己否了。”孙德说得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这让弘治皇帝感到很纳闷,面上掠过了难掩的好奇之心,“说,他为什么否了,说原话。”
“秦公子原话是‘太子就是一个熊孩子,揍不得,管不得。他来,就相当于给自己找了个爹。’”孙德觉得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只能战战兢兢地回到,“陛下,秦公子随师父多年游学海外,没有系统学过礼法,所以说话做事难免怪异,还请皇上勿怪。当时奴才曾亲眼所见秦公子当面教育刘公的场景,嚣张至极,但刘公却能唾面自干……”
“好了,你不用为这位秦公子开拓,朕也非心胸狭窄之辈。”弘治皇帝嗔怒的瞪了一眼孙德,“此事倒也是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