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攻城武器,攻守双方便开始进入相持阶段,这也是攻城战中的最后一招,双方在拼粮食,拼士气,只有等城内的粮食耗光,最后人肉相食,他们就会投降了。
自古以来,这一直是最残酷的攻城方式,困死对方。
时间又到了十月初,这天上午,一支由一百多艘槽船组成的船队正缓缓在汴河里航行,这是给围城士兵运送补给的船队。
岸上上百名纤夫拉拽着纤绳,艰难地向前行走。
押送这支船队的主将叫做苗长秀,是肖万鼎的外甥,肖柏阵亡后,原本出任中郎将的苗长秀接任了虎贲卫将军之职,任后军主将,主管后勤。
苗长秀也属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范畴,他原本只是郑州一家酒铺的少东主,大字不识一个,整天跟着一群无赖厮混,他表妹成了皇后,他自然也跟着升天了,被封为虎贲卫中郎将,这还是因为他不识字的缘故,如果识字,他早就封将军。
苗长秀站在主船的船头,望着四周的情形,心情着实不爽。
原本富庶的宋州已是一片破败、苍凉,宋城县周围三百里内已没有一个百姓,能逃到兖州的都已经跑光了,实在走不了,要么进了宋城县,要么就远远离开。
没有人烟、没有房舍,没有树木,仿佛生机断绝,这种压抑的感觉让苗长秀一路骂声不绝。
“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好争的,连野狗都跑光了,我搞不懂天子为什么非要这个宋州,就让仇敬忠占领好了,看他们怎么饿死!”
旁边几名船夫都苦笑不已,这位将军不知哪来那么多怨气,一路上骂声不断。
这时,一名士兵跑来道:“将军,那两个逃兵死掉了!”
他们前天抓到了二十几名逃兵,这些逃兵找不到吃的,饥饿难忍,跑到河边抓鱼,结果被苗长秀的手下抓住了。
苗长秀准备把他们拉回去公开处斩,不料其中两人病倒了,发烧、拉肚子,原因是他们喝了水坑里不干净的水。
苗长秀眉头一皱,不高兴道:“这种事情还问我做什么?把尸体扔掉,用水把船舱里冲干净。”
“遵令!”士兵转身跑了。
船队又走了两个时辰,前面看见了军营,苗长秀终于松了口气,一路上看不到人烟,可把他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