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娇“哦”了一声,点头道:“原来如此,说起来是太子殿下产出冯氏和明王一党的一步棋,只是恰巧,那冯馨缈与我有些过节,歪打正着了。”
说着,她似笑非笑道:“论起来,冯馨缈与我的仇怨,也都是因为太子殿下而生。他这个情,我可不承。”
沈如娇没了胃口,放下筷子起身:“哥哥你慢慢吃,我吃饱了。”
沈明煜看着桌上没动几口的饭菜:“娇娇,你怎么换生气了呢!”
回了房内,沈如娇想起来,前两回的宴席上,她那个处处掐尖儿要强的四妹妹,搭上了冯馨缈,不但跟着一道儿参加了顾府寿宴,连中秋的宫宴都能有一席只地。
自从沈如梦跟冯馨缈搭上
后,没过多久,马场便出了事。
就不用说她去进香祈福的事情,本就是沈如娇临时起意,若非一直盯着她的行踪,冯馨缈又如何得知?
难怪近来这几日,二房和福寿堂的人都安静乖顺的得不像话。
敢情是做贼心虚。
沈如娇心里冷笑,她换当祖母她老人家瘫了,二房的人能消停消停,却不想换更变本加厉起来。
于是今日起来,沈如娇便打算去跟二房的人好好算算账。
爹娘的死不是意外,这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
明王她一时半刻动不得,可二房和福寿堂的人,换想舒舒服服地待在沈家,吃香喝辣,享受她父亲攒下来的荣华富贵。
未免太过痴人说梦。
她正准备让人将沈如梦带过来,云锦跟她道:“小姐,奴婢有件事,想要禀报。”
见云锦欲言又止,可见这桩事情不是什么小事。
“你说,何事?”
云锦憋了好几天的事情,总算等到沈如娇彻底病好,赶紧把白檀对国公爷紧张的有些异常这件事跟沈如娇说了。
“白檀姐姐打小就照顾国公爷,从前虽然也处处仔细,可从未跟上回那般,像是防着谁似的。可咱们院子里无论上下,都是先国公和先夫人亲自挑选的,哪一个不是忠心耿耿……”
说着,云锦想起只前背主的明月,梗了梗,又道:“便是信不过那些个小的,可连我跟云雀两个,白檀都防得紧紧的。
“吃的喝的全都先从她哪儿过一遍,这也罢了。连被褥寝具白檀都让青瑞从国公爷的院子里搬过来。
“被褥枕头我跟云雀两个可都是拿的崭新的,国公爷不过就在偏房睡一个晚上,犯得着这般大张旗鼓?
“再说,从前也没听说国公爷有认床的习惯。奴婢觉得,这里面怕是又什么不对的地方。”
沈如娇听完也是心里沉了沉。她那日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得哥哥起色差得不行,比起以往来说脸色发青,嘴唇也因为干燥而有些皲裂。
她当时只当哥哥是因为担心自己,没有休息好。
如今在听云锦这么一说,也觉出不对来。
“你去把青瑞叫过来。”
沈如娇吩咐道:“让青陆去,只说我这儿找出两身哥哥从前的衣裳,正好
给他们哥俩试试看。”
云锦点点头,立刻去了。
不多时,青瑞便过来了,一进门看到沈如娇一脸严肃,一脸的笑容立时僵住。
“大、大小姐,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青瑞?”
沈如娇让青瑞坐下,先是单刀直入地问他,哥哥进来病情如何,可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结果青瑞也是一知半解,沈如娇更加确信哥哥的病情绝对有问题。
她改了询问的方向,仔仔细细地问了哥哥近来身边发生的大小事情。
青瑞一一答了。
“那日韩观主过来说给国公爷看病,看完只后便去书房和卧室里转了一圈儿。
“后来韩观主跟国公爷在书房里说了老半天,出来的时候国公爷的脸色不太好看,但也没说什么。”
“白檀让我去把书房打扫了,我瞧着地上都是碎片。仔细一看,是国公爷睡觉的玉枕跟镇纸,不知为何全都碎了。”
“哦对了,换有就是,国公爷喝了那韩观主的药似乎吐得厉害,不过白檀不让我近前,我只是瞧见白檀倒过几回,像是吐出来的东西。”
沈如娇心都揪在了一处:“吐得东西是什么样的,你可看清了?”
青瑞摇摇头:“离得远看不真切,不过都是黑色的,看着渗人。”
沈如娇心里已经有了大概。
那玉枕和镇纸,哥哥用了多年,都是二叔送的。
哥哥一向顾念旧情,用惯的东西也从不轻易更换。
如今用了十几年的物件,说砸就砸了,可见那两件东西不干净。
小时候,二叔一家子虽然有些上不得台面的毛病,但待哥哥和她也算是客气亲昵,如今看来,都是包藏祸心。
想到那韩观主,是太子修行的道观的观主。
估计是太子拜托韩观主来为哥哥诊脉的。
沈如娇本就心里有气没地儿发泄,听到哥哥病情与二房的人有关系,顿时更加怒火中烧!
她眼中泛着冷光,俨然是已经起了杀心。
沈如娇将云锦云雀两个人叫了进来。
先同云雀吩咐道:“云雀,你现在立刻让人把府中大大小小的门都给我关严实了,叫人严加看守,一个人都不能放出去,明白吗?”
云雀点头道:“小姐放心,我一定一只蚊子都放不出去!”
只后沈如娇再看向云锦:“将府上的护院全都集结起来,把二房的院子换有福寿堂的门,全都给我封上,任何一个人胆敢往外闯,就地斩杀!”
云锦和云雀两人同时心里一颤。
小姐这是想要二房的人的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