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笑，眼睛弯弯，她撑着小红伞，跟在顾维安身侧。
顾维安就住在附近，白栀看着他手中拎着的塑料袋，猜测他是来买水果的。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只晃了两下，她听见顾维安说：“要不要去我那里换双鞋？”
白栀忙不迭地点头。
白栀遗留在顾维安家中的东西并不少，跟着他上楼，进去拿鞋子。她本以为顾维安会让她使用喷头，但顾维安却端出一盆水来，放在她的脚边。
白栀愣住了。
水温是他调好的，脚浸没，比体温高十度左右，恰是适宜的温度。白栀低头，撩起水，清洗着脚踝上的污泥，这样简单而不逾矩的行为，顾维安却转过身去，声音压抑：“洗好了叫我。”
白栀没有来觉着此刻的情形有些奇怪，顾维安如今表现的不像她是在洗脚……倒像是她在洗澡。
她只当顾维安是守礼，低头慢吞吞地洗干净一双脚，耳侧听见门关上的声音。
顾维安出去了。
门外，顾维安背依靠着门，仰脸看了阵天花板，苦笑一声。
糟了。
一直到高考，白栀再没有和顾维安私下里见面。
恋爱绝非人生的全部，她心里清楚，顾维安不会停下脚步等她。
想要什么，她必须得努力去争取。
白栀全身心地投入到考试中，一直到高考结束，她出了校门，拿到自己的手机，第一件事，就是给顾维安发短信。
「我考完啦！」
顾维安回的很快：「恭喜」
顾维安：「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
若是放在先前，白栀必定答应了。但今天不一样，白栀早就约好和朋友一起吃饭，犹豫片刻，她拒绝了顾维安：「明□□吗？」
「今天我约好了同学见面」
高考后的第一餐，肯定是同学聚会呀。
良久，白栀等到顾维安的回信。
「在哪里？」
「晚上我去接你」
白栀弄不清楚顾维安来接她这一意图，想了想，大概是先前孔荇的事情给他带来的不安。就算是帝都，也潜藏着不少意外和危险。她想给顾维安再回几条，但被扑上来的廖一可打断，将手机放入口袋中。
晚上的同学聚会分了两场，先吃饭，吃饭过后再去KTV中嗨。白栀原本没打算喝酒，但一群同学都热烈要求要喝，给出的理由听上去也很有道理——
“现在喝点，知道自己酒量多少，以后再喝酒心里就有底啦。”
白栀不记得自己那天喝了多少，或许是两瓶，也可能三四瓶。
后面的事情渐渐模糊，一片混沌，只记得廖一可说顾维安过来接她，她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等意识渐渐回来的时候，她已然烂醉，耳侧只听见顾曦月的尖叫声：“啊啊啊！！！栀子你！！！”
白栀和顾曦月的关系不好，她努力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正搂着顾维安的脖颈。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依稀从顾曦月强烈的反应中拼凑出事情真相——她似乎在醉酒后轻薄了顾维安——
这个念头让白栀酒醒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