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远毕竟是心机深沉的人物,怒火只是从心头一闪而过,随及明白过来,沈追星正在施展高明的心战来试探自己的深浅,如果自己应对不当立即会落在下风,受到沈追星的轻视,进而会失去沈追星乃至于将来大明朝对自己的支持,忙气沉丹田,顿时头脑清晰起来,笑道:“都说凡是不能够只看表面和现在,而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更要看到将来!”
说到这里,李芳远再次举起酒杯与沈追星碰了一下,看到沈追星喝了一口后自己一饮而尽,长长舒了口气才道:“好酒!虽然口感略微酸辣,但正好可以去掉烤肉的油火之气。”忽又好像想起什么好笑的事的样子,笑道:“盛兄弟海战大显神通之时,我在远处手持千里筒观战,深为盛兄弟的绝世武功所折服,现今又能轻松地在日本第一刀术大家手里就走鄙人,更显得超凡绝俗。然而,我搜遍脑中记忆,却没有找到一个武功高到绝顶却又年轻如盛兄弟这样的高手,盛庸这个名字,闻所未闻。我想来想去,中土武林武功年纪和盛兄弟相符合的只有一个人?而那人如果来到这里,一定不是单纯的观光旅游,更何况还和昔日的对手联袂而至,定有所图!”
说到这里,李芳远笑眯眯的看着沈追星,眯缝起来的眼睛却露出刀锋一样的的寒光。
沈追星叹口气道:“李兄精通汉语,不知道我中土有句话叫做‘交浅言深’吗?”
李芳远接口道:“我还知道一句话叫做‘倾盖白头’的。”
沈追星右手持住酒杯,淡然道:“那李兄一定也知道这句话了——祸从口出!”说罢,右手酒杯不动,左手毫无征兆地挥向李芳远。
另人惊异的是火炉上烧得通红的铁篦子居然临空而起,“嗖”地朝李芳远的面门飞去。
李芳远不亏是久经沙场的人物,脸色不变,也不见他如何动作,腰间短刃已近握在手中,毫不迟疑地朝临空飞来的火红铁篦子砍去。
“当”的一声轻响,正砍在来势汹汹的铁篦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