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真?”喜的老太君颤巍巍站起来,过来扶了苏遇的臂,让她坐在了榻上,叠声唤了大丫鬟,去请妇科圣手张氏。
苏遇哭笑不得,见这架势也不好忤逆,便乖乖让张氏请了脉。
那张氏五十岁许,看了一辈子妇科,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见了苏遇先是一愣,没见过这样像大姑娘的小妇人。
她心里含了份猜测,上前请了脉,又含笑道:“夫人能否走几步看看?”
苏遇便依着她起了身,来回踱了几步,张氏的眉头皱起,看了眼温夫人与老太君,踌躇了片刻,道:“两位贵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温夫人与老太君对视一眼,有些诧异,屏退了下人,去屏风后说话。
不多时便听里面茶瓯掷地,叮当一声,老太君的手杖咚咚的杵着地,声音都有些发颤:“逆子,逆子!这是要害我漠北肖家绝后啊!”
温夫人转出来时也是满面阴云,盯了苏遇道:“阿遇,跟婆母说句实话,你与岩儿是否未同过房?”
苏遇喉咙有些发干,这种事有些没脸说,嗫嚅了几下也没张开嘴。
温夫人心下了然,声音陡然高了几分,对门边的仆妇道:“去,把岩儿给我唤来。”
不多时,肖岩迈了进来,一露脸便被老太君照脑门扔了一个茶盅。
他一闪身接在了手里,摩挲着那茶盅,微纳罕道:“何事让祖母如此动气?”
老太君指着他的手微微发颤,说不出囫囵话,只“逆子,逆子”的断续喊。
温夫人安抚了下婆母,走下高榻,罕见的端出了母亲的威严:“收拾一下,与阿遇去沉渊阁待上三日,未经允,不得出!月余后请不出喜脉,再去!”
肖岩扫了苏遇一眼,深潭般的眼里蒙了一层玩味,不耐道:“岩公务在身,哪里匀得出三日”
“闭嘴”温夫人一步步逼近,直视着肖岩的眸,悲戚之色尽现:“四儿,娘没了三个儿子,现在就指着你给肖家添个后了,好慰藉一番失子之痛,这也使不得吗?”
肖岩闭了嘴,身上的气势陡然去了三分,沉寂的站了片刻,道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