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岩忽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欺负,看她泪眼迷蒙的求饶之态。
他喉结微动,压下这不合时宜的旖念,胸口积压着许多安抚的软话儿,可偏偏说不出来,临出口又转了话锋,生硬道:“你既明白,往后便好好在王府待着,休要做他想。”
说完放开怀中的人,让仆妇备了热水,自去洗漱。
不多时,着了一身雪白中衣,从内间转出,乌发用发带随意一束,轮廓鲜明,洒脱利落,十分闲适的往床上一躺,拍着百子锦绣被,道:“过来。”
苏遇有些懵,实在看不清这人的心思,绞着手指僵了片刻,见他修长的身子横亘在床侧,咬咬唇,便要从他腿上跨过去。
她脱了绣鞋,刚跨出一只脚,那人忽地一屈膝,顶在了她的膝窝,苏遇便一个趔趄,扑在了肖岩身上。
男子清冽的沉水香环绕着她,苏遇心中一悸,手忙脚乱的爬下来,刚躺好,便听身侧的人低低笑了一声。
她紧紧闭上眼,不想理他,听烛花噼啪炸响。
良久,肖岩低沉开口,他问的是:“你怕我吗?”
没等到她回应,又自问自答:“你当是怕的。”
而后自嘲一笑,继续道:“所有人都怕我。我幼时有位伴读,与我同起同卧,向来不怕我。只是后来,我十三岁那年,他诱我进了胡人的包围圈,我拖着一条命回来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他打了一顿,下了狠手,从此他也怕了。”
苏遇在这平淡的语调里竟听出几分落寞,心中起伏,不知如何作答,忽听他又低低呢喃了一句:“苏遇,天下人都可叛我,唯你不能。若你若你”
声音低下去,没了音儿
他本想说个“杀”字,可唇齿间研磨着,如何也吐不出口。
苏遇紧紧抓住被角,鬼神神差,竟轻轻安抚了一句“别怕,我不会。”便觉身边的人僵硬了一瞬,许久后道了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