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川连忙说道:“回禀卫王,境内有好几股马贼呢。大多是羌胡,最多一股约有三四百人、最少的也有几十个人。”
杨集皱眉道:“渭州军为什么不把马贼给歼灭了?”
“歼灭?谈何容易啊!”张川见杨集没有摆出亲王的架子,更没有咄咄逼人,说话也慢慢的顺畅了,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苦笑道:“这些所谓的马贼白天是老实马交的农夫和牧民,还有人是来自羌人部落,这些人到了晚上摇身一变,化作祸害地方的马贼,于四处袭击往来客商。”
“渭州军干什么吃的?”杨集怒道:“难道朝廷每年给出的军饷,都是在喂猪吗?”
张川摇了摇头,叹息道:“渭州军有五千人,其中有一半以上是羌胡,要他们打自己人基本是不可能的。另外很多很多马贼是几代传承,老大在军队当兵、老二老三则是打劫商旅,一般而言,只要他们做得不过分,上面都不会会过问。”
“什么叫不过分?”杨集冷冷的问道:“不过分的底线又是什么?”
“首先就是没有对商旅赶尽杀绝,其次是不准碰某些世家的商队,只要满足这两个条件,上面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张川苦涩的说道:“对于那些大官来说,他们只是外乡人而已,做满一届就被朝廷调往他处,岂肯做吃力不讨好之事?与其如此,倒不如好生将这些马贼约束在规则之内,只要这般混过几年时间就无所谓了,至于百姓的死活与他们何干?而且百姓、士兵也怕这些马贼报复自己的亲人,是以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原来是这样。”杨集和宋正本交换了一个眼色,又问道:“境内有四五千人的马贼呢?”
“这倒没有。”张川摇了摇头:“如果有这么多的马贼,朝廷定然调重兵来歼灭了。”
“如果是党项羌呢?他们会大规模过境吗?”
“党项羌倒有可能,他们去年在鄣水上游和渭州的羌胡打了一场血战,死了几百人呢。”张川叹了口气道:“羌人都是过着半牧半农的生活,而党项羌畏惧卫王之威,不敢在洮州放牧,便调过来头来争夺鄣县的草场,如果没什么矛盾,大家都比较克制,可是牛羊马匹丢失等事情一旦发生,十有bā • jiǔ会酿出打架斗殴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