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凝仍盯着那衣裙领口的鸢尾:“我觉得这件杏色的不错。”
“您要不还是看看别的?”老板取了旁边一件丁香紫的阔摆裙,举高了手,“这件是欧洲贵族喜欢的剪裁,布料也好。”
“那件杏色的不卖么?”乔望眉本来在看一顶叠纱礼帽,听到交谈声也向角落望去。
老板将阔摆裙往手臂上一搭,目光转向乔望眉:“姚夫人,那是客人托我定下的,还请您见谅。”
乔望眉看着碧凝长大,知道她的性子,若非确是喜欢,决计不会细看那么久。她摸了摸手中帽檐,淡淡开口:“可否让那位客人割爱?我们出双倍的价钱给他。”
碧凝虽然喜欢,却并不愿夺人所好,见到老板为难的神情,拿过丁香紫的衣裳:“乔姨,不用麻烦,就这件吧。”
她这样说着,可那簇洁白的鸢尾,却仿佛一根羽毛,轻轻地挠动着她的心。这不是一种对衣装的着迷,而是那花盛开的形态,舒展得恰到好处,饱满又沉静。只可惜,她遇见了它,却错过了它。
碧凝已经走出这短暂的遗憾时,陈妈却捧着它敲开了房门。当那件衣裳被从礼盒中拿出来,清晰地在眼前展开,微凉的丝绸滑过指尖,那簇鸢尾如此生动,绣线里有好几种差异微妙的白。她拂过缀着的珍珠,喃喃开口:“这是一件艺术品。”
“有人把衣裳送到门口,说是给您,却也不说是谁送的。”陈妈打量着它,眼里亦是赞叹。
碧凝想起乔姨白天在店里的话,便道:“应该是乔姨买下了,服装店的人送来的。”
陈妈却摇头:“不是服装店的人,那人看样子穿着一身制服,真是让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