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这瑰姿艳逸当真是分毫不差。
三年不见,当年那朵含苞欲放的玫瑰花如今开的更艳了,那双呛咳的隐隐发红的眼眸与记忆中逐渐重合。
温与时握住马车帘的指尖乏了白,手背青筋隐约凸显。
时音辞终于止住了咳嗽,隐含水雾的眸子对上温与时黑沉的视线,声音略哑:“……温……温慎独。”
温与时,字慎独。
君子慎独,只希望如今的温与时当真如他名字一般是个君子。
“大胆,你这丫头,怎可直呼陛下名讳?”男人背后的太监尖声斥道。
“……陛下恕罪,是臣女僭越了。”一向眼高于顶的时音辞什么也不辩,动了动身子,俯身于马车内柔软的铺面上,额头抵着洁白的手背,身姿颤颤,仪态惶恐。只是那双垂下的眸中并无几多惧意。
温与时淡淡垂眸,看不到女子娇艳的小脸,只见那纤细的腰肢轻颤着,掩在裙衫下的右脚踝被一根小孩手腕粗的黑铁链扣住,另一头连在车厢内侧。
似乎是对那灼热的目光有所察觉,时音辞将脚踝往衣服下缩了缩。她最是爱面子了。
温与时黑眸忽的一沉,出口的声音浸着透骨冰凉:“西夏这最大的贡赋,竟是个女人么?”
一旁的使臣哆哆嗦嗦的抹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