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殊然身上也被温陶打中好几次,只身上衣物干干净净的,比温陶要整洁许多,但他伤的是内伤,而且多在侧腰、脐下、腹部三处,每每提腿或是运转身法时,总觉腰部疼痛难忍,渐渐地,身形滞涩起来。
单殊然毕竟非普通人,很快察觉此事,转攻为守,意在消耗温陶体力。但温陶意在速战速决,岂能容他如意,攻势愈猛,左右两掌已是泛红,腾腾如烈火,带风挥来,额头和背后更是出了一身汗,不住喘息。
头顶烈日更浓,两人的影子在黄沙上来回地蹿动,一守一攻,单殊然被温陶的当胸一掌打得口吐鲜血,终究还是温陶略占上风。
而此时,竟已过了半个时辰。两人的身形都越发的缓慢,不复之前的迅猛快速,出掌挥腿间,动作都滞涩了不少。
高坐高台之上的单真对赵管事招手,细声说了几句,赵管事敲锣,终止比试,宣布温陶胜了一局。
三局两胜。
后面两局可用武器。
温陶早有预料,面色淡然许多,只拿了李思语递过来的湿毛巾擦汗,又取了上好的修复止痛丹药疗伤止痛和蕴灵丹回复灵力,而盛谦和田改之就没这么沉得住气,闻此就絮絮叨叨的说起来,语气不乏愤懑之意。第一局温陶看似赢得轻松,将单殊然打的吐血,但其实她体内的灵力已是被消耗的七七|八八,喉头也泛着腥,若非强忍,只怕也要当面呕血了。
神识牵引下,服了上品蕴灵丹不到小半个时辰,温陶体内的灵力就已恢复了七七|八八,她第一次有这般体验,心下倒是颇多感慨,只还是奇怪的道了一句:“不过就是一届弟子名义,最大的影响也不过是两峰这几年罢了,单长老一个内峰的金丹真人,为何这般跌下脸面要为孙儿求胜?”
孙叶在旁低语:“许是真是疼爱孙儿?”
李思语闻言微侧开了头,遥遥地看坐在高台上一言不发的越灿,神情凛然,又有些忐忑不安。李思宁和蔡昂对视一眼,翁十三娘将她们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
第二局开锣,温陶背了箭篓,举起碧竹弓,而单殊然却从乾坤袋中,含笑拿出了一面两掌大小的……铜镜。
温陶有些发愣。
“单长老当真大手笔,连千仞百镜都拿出来了,只不知,区区练气四层的单殊然能运转多久呢?”向来温和示人的冯乐君见状不由得也有些怒了,口不择言道。
单真犹是不恼,摸着胡须笑言:“乐君仙子倒是肯为那弟子着想。不过只要然儿能撑得一盏茶的功夫,便也赢了。”
冯乐君在一旁思忖:只怕不只是赢了这一局,就连下一局也能一并赢了。
冯乐君说话的声音不大,场内众人却听得一清二楚,温陶只心下思忖,千仞百镜是什么,又有何妙用,竟让冯乐君这般变色,而且就连单殊然的灵力神识,也是要撑着一盏茶的时间便也够了。须知,方才第一局可是用了半个时辰,算起来就是三盏茶的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