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眼前人的身份和他已经死亡后,温陶握紧风灵弓,右手微微握成拳,散落在四处的金箭唰唰唰地归为,在她面前一字排开,她右手一挥,已是重新装回青玉簪中。
看着眼前已成废墟的地宫,温陶脚下运转身法,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不远处的灵力波动处跑去。
筑基九层的稷下学宫夫子,战斗经验严重不足,在温陶饱经宗门弟子大比而变得颇为毒辣的眼光来看,不过堪堪和宗门的筑基七层上下的弟子相仿。
这样的对手,在早已和金丹期修士出过几次手的温陶看来,委实有些看不上眼。
当然,主要还是羡阳稷下学宫的七名夫子们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围剿方式——分开捕杀。
若是他们七人合力,布阵,温陶觉得自己哪怕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以全身而退,甚至很有可能用到金木种子后也会身陨,但是他们分开……这就给了温陶很大的反击空间。
不远处的灵力波动比起温陶这方来说就显得弱得很多,隔得很远的时候,温陶就看到是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在斗法,其中一个略显狼狈、袍子都被烧焦了的,很明显是她的老朋友柏云道长了。温陶稍稍顿住脚,挽弓,对着另一个不停移动着身形的筑基九层的修士连射三箭。
第一支箭落空,第二支擦过他的肩胛骨,最后一支直直地从背后穿过,盯在他的胸口。
这修士瞪着一双眼,还没来得及扭头去看到底是谁这么卑鄙的“暗箭伤人”,就已经跪倒在地,气绝身亡。
柏云道长看见温陶的影子,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用本就烧焦的袖摆使劲抹了抹脸上的汗,擦拭的满头满脸都是黑乎乎的。他说:“盟主,还好你来了,不然老道我可就算死在这儿无人知啦!”
“别说这样丧气的话。”温陶收回两支落空的金箭,回了这么一句。
柏云道长目光敬佩地看着温陶手中的弓,不由得叹道:“哪怕不是第一次看见盟主开弓,但还是得说,每一次都叫人大开眼界。在碰到盟主以前,老道我可从来不知道弓箭还能用的像大型弓弩一样,百步之外,取敌人首级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盟主的弓法可谓是世间一绝。”
温陶摇头:“非我一人之力,弓箭之利也。而且,方才要不是柏云兄你出手打乱了他的章法,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我这一箭也不会这么轻易就中了。”
“再者,暗箭伤人,总归是有损名义。”
柏云道长遂抬了下巴,别了脸,颇为无赖的样子:“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他既然身陨,可见是修行还不到家。再说了,甭管它阴招阳招,战场之上,哪儿有那么多阴阴阳阳可分的?能杀死敌人,保全自己,就是有用的,就是好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