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情义的话,又岂会把朝中的大事皆交给他。
张浩不理朱厚照的责怪,又道:“陛下,锦衣卫本就有探查百官之责,臣不止会探查刘公公,其他百官也是会查的,查到事情臣若不做禀告,那便是对陛下的不忠,陛下,其实若是小事的话,臣肯定不会来烦劳陛下,可现在这个事情实在太大了,若再纵容下去,恐会演变成王振之流,将来出现土木堡之事?未可知的啊!”
土木堡之变是自朱祁镇之后所有皇帝都不愿提起的伤心往事。
张浩提起土木堡,朱厚照更为不快。
张浩只得是往前走了几步,道:“还请陛下过目,臣所查到的这些皆都经得起推敲,没有一件是臣随意冤枉刘公公的。”
罪状都已摆到面前了,朱厚照若还坚持不看,那可就是他的大错了。
奏折展开,列举了刘瑾十七条罪状。
从一开始,锦衣卫便开始对刘瑾的所作所为有所关注了,日积月累中,积累下了十七条罪状。
朱厚照从刚开始的不快,发展到了最后的眉头紧锁。
“陛下从刘健谢迁等一众老臣手中把握住了皇权,却不可把皇权再旁落到宦官手中,自秦时赵高到英宗时的王振,事实可见,宦官之乱不比权臣之乱危害小,臣也并非有意非议宦官,千百年来,也有不少宦官为国建立过功勋,本朝郑和七下西洋的功绩无人可以否定。”
张浩说的功夫,朱厚照已经瞧完了。
这下,也不再怨怪张浩与刘瑾相互倾轧之事了,只是开口道:“此事可属实?”
张浩举着手指发誓,道:“臣可以性命担保,臣所列皆有真凭实据。”
朱厚照不再多言,张浩这紧接着又道:“陛下,内阁焦芳乃是刘公公一手安插,而司礼监则由刘公公一手控制,两个中枢衙门皆落于刘公公之手,所有政令奏折皆由刘公公说了算,无论京官还是地方官吏见风使舵者纷纷巴结与刘公公,而那些不愿攀附者,几月一来因此获罪的不再少数。”
这些奏折滴水不漏,朱厚照每日虽也会经手,但却根本无法从中找到任何瑕疵。
因此报上来之事大都不会做更改。
朱厚照不做更改,那些大臣更觉刘瑾的地位举足轻重,巴结之情自然也就更甚。
说着,张浩又拿出了一份奏折,道:“这是锦衣卫几月一来探查的一些刘公公与官吏私相授受的具体时间以及具体缘由,不过刘公公手中毕竟有东西二厂,锦衣卫办事之中也会存有不少的掣肘之处。”
这份奏折所言的一些事情基本上差不多了,张浩如此说,是让朱厚照觉着,刘瑾爆出的这些问题不过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对这份奏折,朱厚照看的更认真了。
每件事情都有具体的时间,就连参与这人都表述的一清二楚,若是假证,也不可能说的这么明白。
接着此处,张浩又道:“除此之外,在豹房营建之事上,刘公公也大肆敛财,从中倒换出来的银子刘公公占了大头,其余的皆被其余党挥霍一空,近几月以来其侄婿孙聪狐朋狗友张文冕名下皆多出千余亩土地,而且两人还同时扩建私宅买进奴仆,二人游手好闲,并未正经营生,所做这些事情若是正当收入也实在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