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从裴高口中听闻了某些士子的情绪,脸上的凝重倒是消除了一些,叹道:“既然读了书,拜在了圣人门下,也便应当有匡扶社稷的觉悟,如此看来,一些读书人还是知晓自己使命的,莫要把此事外泄,别给那些士子招致灾祸。”
裴高告知杨廷和此事,也是看杨廷和对此事有何看法的。
杨廷和拒绝的虽说彻底,但前面那句话还是很容易引人遐想的。
裴高也没在这个事情之上多做言语,直接回道:“学生也是如此与那些士子说的,他们应是知晓分寸的,该知道怎么办的。”
裴高所回答的这句话中并也不能只听表面那般,若只说前半部分一切都好说,可说到后半部分,那可就得往深处考虑一下了。
“那就好,明日启程回京,你也随同一块走吧,距离春闱也没多长时间了,好生准备一下,还是很有希望的。”
杨廷和这话也是有暗含意思的,不止是那些士子,他们这些朝臣之间也曾担忧过如此竞选方式之后怕是之后的科举也将很难维持下去。
既已经有了如此担忧,还要劝裴高好生准备接下来的科举。
怎么看,这里面都透露着一股不同寻常。
“是,多谢先生。”裴高规规矩矩弯腰拱手答谢道。
杨廷和并未把从裴高口中听到的事情再传到其他人耳中。
两人所交流的这个问题,好像从来不曾发生一般。
次日一早,宝船起航。
除却原本乘船来的那些人之外,还多了金吾卫全体将士以及甘鸿手下的那百八十人。
宝船本就是为了运送货物而弄的,运送千余兵丁更久没什么问题了。
在所有兵丁陆续登船之后,朱厚照这才领着一众朝臣出现在了宝船之下。
“小耗子,你还不曾坐过这宝船吧?”朱厚照笑着问道。
张浩实话实说,道:“没坐过,自宝船来臣还是第一次见,更别说坐了,这宝船从一开始制造到后来的完工臣一次都不曾见过。”
朱厚照毫不掩饰的称赞,道:“这船着实不错。”
只丢下这一句,随之便率先上了船。
朱厚照这边上船,另一边站着的杨廷和脸上皆是对这个宝船的不忿。
不用多做解释,在这些人的眼中这宝船实在是太过好大喜功,太过劳民伤财了。
朱厚照冲着这些人丢下这句话,实际是告知这些人自己对宝船的支持,也是告知他们,此事已然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