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恪信看了一眼夏沐濋身后的人,说:“你这是换了人侍候。”
“你若不是将苍狼军带到上京来,陈致也不会去忙于安顿之事。”夏沐濋言外之意,要不是你夏恪信非要带兵过来,陈致可是难得的清闲,还用得着在上京还办差事。
夏恪信笑了:“你这是埋怨我擅自做主了。”
夏沐濋道:“你安和王擅作主张也不是一次两次,我怎么敢埋怨。”
夏恪信哈哈大笑,随后转移话题道:“不过,我们接下来要说的事,确定不是你我二人说?”
岳千烛立刻明白自己在这是多余了。
她刚要起身准备告退,就听到夏沐濋说:“没事,不过是个奴才而已,他可以装作听不见。再说,你和我可没什么**要说。”
夏恪信看向要走不能走的小士兵,继续笑道:“也罢,我还是相信神远军士兵的嘴巴都是死的。”
岳千烛吓得立刻将嘴巴闭成一条线,咽了咽嗓子。
一盏茶罢。
夏恪信表情严肃的说:“淮州侯府家的公子岳千炀不见了。”
轰动的一声!岳千烛呆滞在原地!
岳千炀?她的弟弟!不见了!
夏沐濋感受到身后人突然的变化,继续气定神闲的喝着茶。
夏恪信接着说:“四年前淮州劫难之后,我奉圣上之命将岳千炀囚禁在我萍地书南院。这四年间一切风平浪静,可就在一个月前,他不见了。”
岳千烛硬撑着打起精神来,原来岳千烛并没有丢失,而是被送到了萍地书南院。书南院是朝廷用来关押囚禁犯了错误的皇亲国戚和国之重臣的地方,岳千炀被关在那里,可见圣上动了恻隐之心并没有置岳家于死地。
这是让岳千烛欣喜的地方,不过她现在担忧的是岳千炀下落不明。
夏恪信继续说:“我已经派人去找过了,丝毫不见踪迹,这人就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夏沐濋余光看了一眼紧张不已的人,问道:“可向圣上言明?”
“述职当日我便私下坦诚以告。岳千炀毕竟是淮州侯府岳家仅剩的血脉。当年他父母以叛国罪论处之,自尽而亡,岳小公子年纪尚幼断然不知情。圣上已经网开一面多加照顾,如今是在我萍地丢的人,我自当要担起这个责任。”
夏沐濋听后冷笑一声:“谁说岳千炀是仅存的血脉?不还有一个岳千烛下落不明吗?”
岳千烛闻言,身体愈发的僵硬。
夏恪信身体前倾看着夏沐濋说:“沐濋,岳千烛虽然下落不明但也是九死一生,你现在还那般怨恨她?”
“要不然呢?”
“可她毕竟——与你有过情谊。”
夏恪信永远忘不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何没有任何犹豫跪倒在圣上面前,拼尽一身功勋只为了换取圣上的收回成命。
这一切都是为了岳家的岳千烛。
“情谊?”夏沐濋把玩着手里的扇子,不屑的说:“我姐姐的死,三千将士殒命,淮州劫难,由州失陷,还有我——”
“这些不是那一年情谊就可以抵消的。”夏沐濋收起扇子,用力握紧。
“可是那毕竟——”
“堂兄。”夏沐濋打断夏恪信的话说:“如果你想跟我聊以前的事,就不要开口了。”
毕竟并肩作战多年,夏恪信了解夏沐濋的性子,开口说:“好,不提以前。不过岳千炀的事——”
“岳千炀的事圣上应该是交给你来解决了。”
“确实如此。”
“那便去解决,是生是死,是人是尸与我都毫无关系。堂兄也不要指望我去帮这忙。”
夏恪信无奈的摇摇头说:“我还真想让你帮这个忙,萍地是找不到人,想着他可能会跑回黔地淮州府,那是你的藩地,总得让你出面才是。”
夏沐濋放下扇子饮着茶水说:“我是不会帮你的,不过我不会阻止你跨地寻人,你与陈致说一声便是,他会安排。”
夏恪信耸了耸肩,好像只能如此了,现在自己还是闭嘴多喝几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