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樱富是杀害考生们的帮凶?”岳千烛看向夏沐濋说道,突然她愣了一下寻思收回视线回到苏惟旁边坐着。
苏惟没看到岳千烛和夏沐濋之间的尴尬关系,自顾自的说:“当然!单凭这一条就够他死一回的了。”
岳千烛说:“这案子办的倒是快。”
夏沐濋接话说:”今年科考闹出这种事是耻辱,为了安抚民心和广大考生,舞弊案必须要严办!”
苏惟点头说:“而且舞弊案牵扯的无辜人里有邹进太傅和严易大人,他们避嫌无法审案。可是那个人是邹进啊,他老人家是天下考生的楷模,学子众多,他一举一动都在天下文人的眼里。此段遗案一出,邹太傅到庆华殿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给圣上加了一个好大的公平压力。且不说天下读书人翘首以盼得到真相,单是邹太傅在朝中学生们的奏折就跟雪花一样落到圣上案前,迫使圣上不得不亲自断案。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得出结果。”
“朝中学子?”夏沐濋灵光一现,看向苏惟说:“你曾经让我将叶适言借你,就为了这事吧。”
苏惟被说的怔在原地,随后不好意思的嘻嘻笑着:“我就是稍稍一用。”
邹进在朝中的学生不少,但有胆识和魄力做第一人的只有叶适言。叶适言是当时舞弊案的主查官之一,对考生毒害深恶痛绝,由他领头向圣上请奏施压,最合适不过。
苏惟说:“叶大人虽然第一请旨的人,但也要归功于邹太傅的说词,若是没有邹太傅的号召力,这案子也不能这么快。”
苏惟为了查案是把能想到的可能性都想到了,为了给好友报仇他是费尽心力,当然樱富也是有罪在先才被他抓到把柄,给好友报仇顺便惩奸除恶,何乐而不为!
夏沐濋才不管苏惟和叶适言之间是怎么商量的,事实上叶适言虽然曾是他的参政属臣,但并没有十分听从夏沐濋意愿,夏沐濋对他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现在叶适言入朝直接官拜户部侍郎,此等品阶的大臣,更不是随便就能被人指使的了。
“如何判罪?”夏沐濋问。
岳千烛闻言,双手握紧铺在地上的长衣。
苏惟抬起手在脖子处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说:“其实有回还的余地,但是邹太傅态度坚决,宫外文人日日写文批判。圣上也想给考生公道,直接下了最大处刑。不仅是樱富,齐弘文叶逃不掉。”
本来因为科举舞弊案只是被降官职的齐弘文,终是没有躲避得了砍头的结局。
岳千烛稍稍放松,樱富残忍恶毒,被判死刑实属应当。
苏惟看向岳千烛说:“岳姐姐,樱富给千炀下毒,死有余辜。我将此事禀明圣上,但是并没有让圣上在殿上言明此事,也没有给樱富定下毒的罪名。圣上应该是有圣上的打算,好在樱富罪名一定,姐姐就不要追究了吧。”
说着苏惟扯了一下岳千烛的衣袖以示求理解。
其实苏惟也想让樱富承认他对岳千炀下毒的事,他不想让朋友无故受罪。可是岳千炀现在毕竟还是罪臣之子的身份,若是将樱富卷入岳家案中,苏惟担心岳家案会发展到不好控制的局面,对樱富继续查下去,岳千烛和岳千炀就会陷入危险当中。
所以,在岳家案的一切没有尘埃落地之前,樱富斩首是最好的结局。等到岳家案越审越深,若是触及到樱富的时候,再给他安罪名也不迟。只是现在要暂时委屈岳家姐弟,听不到樱富下毒的证词,听不到樱富的道歉。
岳千烛虽然是心有不甘,但其中的大是大非她还是充分理解的。樱富下毒是想控制岳千炀要挟薛清平和呼延庆,不成想并未成功,便弃岳千炀于不顾,此等行为恶心憎恶,让岳千烛恨不得将樱富千刀万剐。
但是现在的首要目标是给岳家案翻案。现在岳家案重审当中,各个新证据层出不穷,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案件背后的幕后黑手肯定不会坐以待毙,那个时候才是最终决战之时。现在万万不能打草惊蛇。
岳千烛回应苏惟以微笑,说:“放心,我不会乱来的。相信千炀也会了解你的用心。”
苏惟说:“那就好。”
夏沐濋看着苏惟扯着岳千烛衣袖一副亲昵的样子,想来自己有必要再给苏惟上上什么叫男女有别的课。
“你说我们不能走,是为何?”夏沐濋提起苏惟刚进屋子的话。
苏惟拍了一下脑袋,说:“我差点忘了!”
他凑过来说:“舞弊案需要重新整理案件全案,岳姐姐是当时参与寻证的证人之一,需要出面。”
夏沐濋轻哼一声,警告苏惟说:“解决案件的是钱三两!”
苏惟笑着说:“我没那么傻,怎么可能暴露姐姐的身份。我跟他们说了,钱管家死了,沐王爷可以入堂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