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刚刚出关,岳小姐这次来的很是凑巧。”阿异一边引路一边说:“道长知道岳小姐如今康健,定是非常开心。”
岳千烛微笑着说:“劳烦道长挂心,这条命好不容易被道长救回来,我可不敢随意糟蹋自己的身体。”
阿异说:”阿异以为岳小姐到上京之后会一直忙着岳家案的事,没想到你还会回来。”
岳千烛的笑容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她说:“案子正在进行重新审案,我有时间回来。”
阿异说:“道长知道岳小姐一切顺利,定然十分欣慰。”
说着,就到了道长的房间,阿异敲门,得到一线道长的许可,阿异将岳千烛请到房间。
冬云有眼力的停在门外,向岳千烛挥手告别后跟着阿异到客房等候,听说仪元观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她早就迫不急了。
一线道长正在打坐,岳千烛走到一边不去打扰道长,安静的等候。
“回来了。”一线道长睁开眼睛,慈祥的看着岳千烛。
岳千烛向一线道长微微行礼。两人来到旁边的软垫上,一线道长伸手给对面的岳千烛倒了热茶,说:“这是今年新送过来的茶,你来尝尝。”
岳千烛谢过道长认真品茶,后说:“很是清甜。”
一线道长说:“这次的茶炒的不错,你若是喜欢便多带一些回去。”
“道长知道我回去哪?”
“外面停着的是沐王府的马车。”
岳千烛知道什么也瞒不住一线道长,轻轻点头说:“兜兜转转,我又到了夏沐濋的身边。”
“到他身边甚好。”一线道长说。
岳千烛想起什么,开口问:“有人告诉我,几年前夏沐濋曾经来过这里。”
一线道长捋了捋胡子,想着说:“三年前来过。”
“他来做什么?”那个时候的岳千烛正浑身重伤的躺在仪元观的后院。
一线道长说:“他来求本道,帮他算算你的去处。”
“什么?”岳千烛不可置信。
一线道长微微叹气说:“沐王爷说你销声匿迹,不见活人,不见尸体。自从由州劫难之后的整整两年,他一直都在找你。只是本道当时已经答应你隐瞒你的身份,所以没有告诉他你就在仪元观。”
这话确实是岳千烛嘱咐给一线道长,她那时生死一线,好不容易活下来,不想出任何意外而丧失这次生存下来的机会。
“道长是如何告诉他的?”
“伊人且生,莫问归处。”一线道长那日便是如此告知夏沐濋。岳千烛没有死,不过活得并不顺畅,若是想让她平平安安,就不要问她去了何处。
所以从仪元观离开后,夏沐濋直奔军营与人比试,从黑夜打到白天,从身体坚硬打到满是伤痕,直到他握着长枪的手颤抖,直到他终于找准自己今后的方向。所以从那天起,他脱去了战袍,手握长扇,召集陈致和叶适言,开始了他让人胆寒的沐王生涯。
一向不信鬼神的夏沐濋,在没有办法的时候还是去神灵那求取答案。那时的他是何等的无助。
屋内茶香袅袅。
岳千烛满怀心事的饮尽一杯茶后,说:“道长,这次我来是想问您。一年前,您交给我包裹是哪里来的?”
那个装着可以翻岳家案证据和畅通齐越无阻的通行公文的包裹。
一线道长回想说:“是在门外。”
果然还是一样的说词。当年岳千烛接到这个包裹的时候,一线道长就是这么说的。只是当时岳千烛得到包裹之后一直处在震惊的状况里,完全失去理智立刻安排入京翻案。如果她当时冷静一下的话,或许能够想出端倪。
一线看着岳千烛皱起的眉头,说:“怎么?是出了意外吗?”
岳千烛抬头说:“其实,我并没有顺利入京。我带着包裹刚刚下山就遭遇了土匪,包裹被抢走了。”
“那你呢?你可受伤?”
岳千烛摇头说:“我走投无路先去了凰城,碰见了夏沐濋。”